是以,在李东阳看来,让他们前去御书房,告之此事,并非是如此,而是旁的什么意思罢了。
甚至,只是皇帝和曾毅心惊,找了内阁想去商量,只不过,最后,不知怎么了,又有了别的想法。
只不过,这最后的一个猜测,就算是李东阳自己,也是不信的,皇帝或许会慌,哪怕是提前有了防备。
可,皇帝毕竟是当事之人,心里岂会不害怕?岂会不震怒?
更何况,当今圣上,其实,在李东阳看来,若真论起来,并不能算是真的就什么不懂,当今圣上,也是有些小聪明的,只不过,在此事上,怕是他的小聪明不够用。
是以,若是当时,御书房内只有皇帝一人,且,让内阁前去御书房的话是从皇帝口中传出的,那,他的最后一个猜测,可能是对的。
皇帝得了消息,惊慌震怒,让人传了内阁和曾毅前去商议。
可,从那传话的小太监嘴里,得到的,却是曾毅从宫外慌忙进宫,然后,是曾毅让其传的内阁诸位大人前去御书房的。
曾毅的性格,是如何,这天下,除了曾毅自己外,怕是在没有比内阁诸位大学士更为了解的了。
虽说曾毅一直不在京中,可,由于内阁的诸位大学士一直关注着曾毅,是以,对曾毅的所行,都是极为了解的。
曾毅极有谋略,甚至,有些谋略上,就是他们这些个内阁大学士,也是自愧不如的,且,曾毅,可并非是那种遇事情就慌的人。
反而,曾毅,是那种遇到事情,却是会冷静下来的人,是以,曾毅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慌乱无序,而让内阁的大学士去的御书房。
“亦或者,元辅说的没错,是怀疑。”
次辅谢迁,沉声开口,遇到这种事情,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就不可能心情不沉闷的,哪怕是不牵扯到他们内阁,他们也是极为压抑的,更何况,此事,已经牵扯到了内阁。
“锦衣卫那边,应该没有任何的证据,任何的线索能联系到咱们内阁的。”
次辅谢迁沉吟着,道:“只是,曾毅自己的猜测,或许,也可能是一些方向的指引,这,都是有可能的。”
一直没开口的杨廷和点了点头,道:“不错,对方既然敢谋害当今圣人,那,自然是准备了后路的。”
“谋害当今圣人,岂能没有人背负这个黑锅的。”
“或许,咱们内阁,就是旁人眼中准备好的黑锅啊。”
“只是,咱们内阁,哪怕权势在大,那也是臣子,而且,到了咱们这把年纪,咱们这个位置,还能如何?”
“这官,咱们也都到了头了,在大,还能如何?此事,咱们内阁,是断然不可能有嫌疑的啊。”
杨廷和说这话,却是也不错的,内阁大学士,已经是文官的巅峰了,而且,就算是内阁大学士告老还乡,朝廷一般也都是要册封一系列的文官封号的,当然,是那种封号,但是没有实权的那种。
可以说,内阁的诸位大学士,在位的时候,是朝廷的顶尖存在,手握重权,等告老还乡的时候,更是会被大肆封赏一番的。
做官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到了极限了,在往上一步,那就是爵位了。
而且,一般的爵位,他们也是瞧不上眼的。
而重的爵位,现如今,已经多少年,没有封赏过了,毕竟,现如今,没有什么动乱什么的。
是以,做官,到了内阁,他们这些时候,途的,更多的则是名声,是为天下做些实事。
或者,也可以说为子孙后代谋求些福泽。
他们岂会和贼人勾结,谋害当今圣人?
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至多,也就是爵位吧?
可到时候,他们的名声,可就真的是天下皆知了,但却是遗臭万年,和乱臣贼子挂钩了的。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若是让他们头上顶着这个名头,几位大学士无论是哪个,怕是不用等到新君的封赏,就直接气死了。
更何况,这其中所要承担的风险,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失败的后果,就算是成功了,到时候,他们会不会被灭口。
等等,这些,都注定了,内阁大学士,甚至是朝廷的重臣,都不会参与这种事情。
也就是除非是那些年纪尚且,官职不高,自负才华没有得到充分施展的官员,或许,才会有这个可能吧?
“以曾毅的谋略,不该看不透这些的。”
杨廷和一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却是眉头紧皱。
倒不是内阁的几位大学士猜不透曾毅的用意,本来,猜测别人的心思,都是极难的,要不然,怎么会有人心难测一说。
更何况,此事,干系重大,牵扯到了当今圣上,更牵扯到了他们自身,这种情况下,哪怕他们的心思在如何的古井无波,可其实,都是有一丝波澜的,只不过,他们自己,却是不可能注意到的。
只要有了这点波澜,就足以影响他们的判断了。
不仅杨廷和如何,内阁的几位大学士,都是如此,刚才他们所说的那些,其实,都是最明面的,不过是说出来,然后,互相印证下罢了。
既然没有丝毫的可能性,自然是去想别的了。
几位内阁大学士,就这么静坐在内阁,却是没人用饭,一动不动的,只不过,偶尔,会有哪位阁老,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上几句,剩下的几位阁老,互相印证下罢了。
“或许,是咱们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