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最开始的时候,有人没看出来汝宁府知府的意思。
可,到了后来,谁还看不出来汝宁府的意思,这就是摆明了借着这个机会来敲这些个商户一笔。
可,这兴建学堂,还是天大的好事,让一干商户有苦,却又不能说出来,不然,指不定就被人说成是为富不仁了。
为了兴建学堂,吃点亏,又能算什么?
可,这些个商户,谁也不笨,若是笨,岂能做成生意?
若是汝宁府,真是要他们的店面来修建学堂,那,他们二话不说,就算是吃些亏,只要汝宁府能找他们说上几句好话,他们也乐意让出店铺,日后,指不定也能落个美名。
可,若汝宁府明摆着,根本就不可能把学堂修建在闹市区的。
是在故意敲诈他们,可,不给送礼,却又不行,万一真把汝宁府给惹恼了,到时候,真的硬是要拆了店铺,然后,再次兴建学堂,他们也没办法的。
而且,他们毕竟是小小的商人,又并非是富商巨户,岂有能力和官府作对?
是以,明知道官府是在借机勒索他们,可,却也没办法,只能是乖乖送上银子,只不过,这个好戏,并没有持续多久。
曾毅离京,来了河南布政司。
此消息一经传出,汝宁府的商户们,也是有了些许的底气,毕竟,曾毅的名声,在那摆着呢。
是以,竟然联合起来,抵抗起了汝宁府,你想拆店铺可以,要么就把他们这么多商户的全家老小都给抓了,要么,但凡是有一人在,就要去钦差跟前告状的。
汝宁府也是听过曾毅名声的,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是以,也就找了个由头,开始在城内偏僻的地方,征地,然后,兴建学堂了。
那些还没被坑到的商户,一个个倒是高兴的不行,可,那些已经送过礼的商户,却是一个个的愁眉不展。
若是当初他们的礼送的少了,以汝宁府的贪财,会那么容易饶了他们的店铺吗?
只是,自古,民不与官斗。
且,这事情毕竟也算是过去了,而且,曾毅是钦差,更是当今天字第一号贵人,岂会是那么容易见的?
就算真的告状见到了曾毅,最后,到底如何,还未可知,万一,汝宁府日后还是汝宁府,那,他们这些个商户,可就真的要倒霉了。
是以,虽然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可,却也必须要憋着的。
只不过,这事情,在汝宁府内,也算是满城风雨,谁都知晓的,甚至,当成是了茶余饭后的闲谈了。
甚至,还有人在打赌,这汝宁府,会不会真的被人给告到曾毅的跟前。
这些,燕南飞听到了,曾毅,自然也听到了。
这兴建学堂,可是曾毅的提议,而且,还是曾毅具体负责的,若是因此,出了什么让百姓怨声载道的事情,把原本的好事变成了如同现如今这样的夹杂了坏事。
这,可想而知,一向看重名声的曾毅,会是何等的反应。
“无风不起浪。”
曾毅双眼微微眯着,声音当中,已经带着一丝的冰冷了,原本,他之所以出巡,就是担心有这种事情发生。
可,当初,离京之前,曾毅还只是认为这只是个担心罢了,毕竟,这事是皇帝下旨,利国利民,事关百姓的天大事情。
全天下百姓和士子们都在盯着呢,谁敢在这档口犯事?
可,今个看来,若刚才那些人的话全是事情,这天下间,贪财不要命的官员,还真是有啊。
“本官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如此猖狂。”
曾毅这话,声音压的很是低沉,可是,却多了些许的咬牙切齿,让和曾毅做对面的燕南飞听在耳里,已经替开始替那汝宁府哀悼了。
别看曾毅平时的脾气很好,可,那是平时,一旦谁犯了什么事,落在了曾毅手里,那时候,就会彻底的体验一次曾毅的暴脾气了。
就像当初的南京兵部尚书,不就是被曾毅给咔嚓一下,连京城都没进,签供画押也没有,就给砍了。
而这如今的小小汝宁府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燕南飞心里,也有那么一丝的不解,这汝宁府,就算是贪财,也该分割时候,知道什么能贪,什么不能贪,这不是主动往刀口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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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宁府内。
“瞧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才几天啊?才多少银子啊?你就收手了?”
汝宁府衙后宅内,一道道女性的斥责声从屋内传出,外面,两个丫鬟在远处守着,却是不敢靠近。
“夫人,这也怨不得为夫啊。”
那被斥责的官员,穿着一身官袍,赫然就是汝宁府知府。
“难不成还怨老娘了?”
穿着丝绸,满脸胭脂粉,极为艳丽的女子指着汝宁府:“不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收点银子吗?能怎么着?”
“他曾毅,还真能查到咱们头上来?”
“你瞧瞧你,这胆子比老娘一介女流还胆小。”
“这多好的机会啊。”
“平日里,让你做这,你不敢,让你做那,你还不敢,你说说你,能有什么能耐?”
“咱们是怎么着那些商户了?是让衙役逼他们了?还是怎么着了?只不过是传了风出去罢了,他们爱送东西,咱们还能不收?”
艳丽女子应该就是知府夫人,气喘吁吁的看着汝宁知府,满脸的恼怒,一手在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