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几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了,有些人家,一辈子,怕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
是以,财不露白,这事,曾毅是让燕南飞悄悄去的,只要曾怀不吭声,在没第二个人知道的,日后,用的时候,拿出来一些,也就是了。
而且,这银票,曾毅还是特意让燕南飞换的是小面额的银票,其中一些,还是银子,可以说,曾毅是把什么都考虑进去了。
这也和曾毅的性格有关,平日里,他布局天下,很多细节,都是要考虑进去的,若不然,一个不留神,一个小小的细节,就极有可能毁了整个局面的。
“大人,知府上官怀前来拜见。”
张灿快步从外面走到了大厅内,冲着曾毅拱手。
“说什么事了没?”
曾毅挑了挑眉头,其实,心里已经有些要猜出上官怀的来意了。
“没有,只是说是要来拜见大人,其他的,卑职也不好多问。”
张灿回话,他所说的,却是一点没错,他是锦衣卫不假,可,若无曾毅的吩咐,他是真没权力对上官怀进行盘问的。
“让他过来吧。”
曾毅点了点头。
“是。”
张灿就转身,前去传知府上官怀了。
“这讨饶的,来了。”
曾毅笑着,却是看着一旁站着的燕南飞,道:“你信不信?”
“大人既然如此说了,那,他肯定是来讨饶的了。”
燕南飞虽然有些不信,现如今,还并未对上官怀这个知府有任何的行动,他怎么就来讨饶了?难不成,是自投罗网不成?
只是,虽然心里这么想的,可,曾毅的话,燕南飞却又不得不信,或者说,曾毅在燕南飞心里,那是足智多谋,从未有过失算的。
至于曾毅的料事如神,其实,燕南飞是没见过的,只是,梁猛,却是经常各种在燕南飞跟前吹嘘的。
是以,时至今日,不管如何,燕南飞的心里,却是有了那么一层影子了。
“你还是不信的。”
曾毅笑着,直接点破了燕南飞的心思,刚想继续往下说,张灿却是已经领着知府上官怀过来了。
“你先去后面听着吧,看看本官猜错没。”
曾毅侧了下身子,却是指了指客厅后面的转角处。
燕南飞点头,知道,曾毅这是并不回避他,其实,对此,燕南飞早就知道了,除了一些极为特殊的事情,其他时候,曾毅一直都秉行的是事无不可对人言。
几乎是从来不让身边的人回避的。
“下官拜见曾大人。”
上官怀冲着曾毅行大礼,而张灿,却是冲着曾毅躬身拱了拱手,然后退了下去。
这一看,就知道上官怀找曾毅来,肯定是有什么私事的,尤其是上官怀见面,直接就给曾毅行大礼,这种情况,张灿若是还不知道自己主动退下去,那就是太不识趣了。
要知道,上官怀这个汝宁知府之前已经迎过曾毅这个钦差了,而且,在公堂上,也正式参拜过曾毅了。
是以,现如今,在见曾毅,一般情况下,只需要躬身行礼也就是了,根本不用在行跪拜大礼的。
而一旦如此,那就证明,肯定是有麻烦事情了。
曾毅双眼微微眯了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上官怀果然是聪明的很,这次过来,是来给他自己找活路来了。
“上官知府这是何故?”
虽然心里清楚的很,可,面子上,曾毅还是一副讶然的模样,后退了几步,嘴里诧异,可,其实身子却是根本就没有要过去扶上官怀的意思。
到了曾毅这个地步,他根本不需要去有过多的伪装,他就算是不扶上官怀又能如何?上官怀也是不敢记恨他的。
更何况,这次,上官怀前来,可是为他自己找活路的。
“下官自大人昨日在公堂上的那番话后,回去后,却是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心里,却是有些愧疚之事的。”
上官怀跪在地上,也不抬头,双手撑地,这一句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中,竟然还带了一丝的哽咽。
“哦?”
曾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这上官怀果然聪明,已经明白他现如今是什么个情况了。
“说吧。”
曾毅后退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下,道:“上官知府有何事情,不妨直说。”
却是只字不提让上官怀站起来的事情了。
上官怀自然知道,他今个前来,那就是给他自己求活路来了的,是以,姿态,自然是要放低,若不然,也不会一进门就跪下,直接来玩这出苦情戏。
是以,曾毅不在提让他起身的事情,甚至,话音中,还带着一丝的看戏的意味,上官怀都听出来了,不过,却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曾毅的大名,整个大明朝,有几人不知晓?
是以,在上官怀看来,他的来意,怕是曾毅也能猜的出来,只不过,还是做个他和他夫人之间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知道是一码事,可,只要不真正的扯开,没有撕破面子的时候,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下官幼年的一些遭遇,以至于,下官曾经立下誓言,若为官,定然要两袖清风,断案公正。”
上官怀没敢抬头,不过,却也知道,曾毅现在肯定是看着他的。
“下官寒窗苦读,天见可怜,终是金榜题名,在他处任了县令,后,朝廷大考,下官期满,得优评,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