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要他起来,也只不过是张口说说罢了,并没有前去扶他。
虽说,以曾毅的身份和他这个知府比起来,就算是不扶他,也是正常,他的放低身份,在曾毅眼里,还真不算什么的。
或者说,在曾毅的眼里,他一个知府,有能有什么身份?
只是,这却是一个样子罢了。
若是曾毅做做样子,去扶他起来,那,这其中所传递的意思,可就又不一样了,可偏偏,曾毅什么都没做,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让他请起的话,除此外,在没什么了。
这,可就是让上官怀有些胆寒的。
和聪明人打交道,有时候,就是如此,难啊。
或者说,没人喜欢比自己更聪明的人打交道了,若不然,不管你有什么算计,总是能被对方看破,这样,却是有些心中无力的感觉的。
面对曾毅的时候,上官怀就有这种感觉,心中无力,可是,却又只能忍着。
“就看曾毅如何选择了。”
上官怀叹了口气,搂着温柔腰肢的胳膊,不由得用了一些力气,凭此,可以显示出他此时内心深处的不安。
“曾毅虽然身边并没有多少人,可,若是他愿意,一个知府,他怕是不放在眼里的。”
上官怀叹了口气,到了曾毅现如今的身份,一个知府的投靠,他真的未必会看在眼里,曾毅只需要一句话,立时就能把知府的位置给换人了。
“不过,若是夫人你老父亲的面子……。”
上官怀盯着怀里自家夫人的娇容:“老泰山的面子,就算是曾毅不给,可,若是能让老泰山站在他身后,这,曾毅总该考虑一下吧?”
上官怀也是聪明的很,曾毅是连南京兵部尚书都敢直接砍头的主。
是以,他老泰山的若是写信替他求情,可还真未必能有多少的作用。
可,若是求情不行,让老泰山也和曾毅站在一条船上,那,可就大有可为了,要知道,有些事情,虽然结局是一样的,可是,若是转个弯,换个方向,过程,可就大不相同了。
曾毅想要换掉一个知府,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要砍了一个南京兵部尚书,也是能做到的。
可是,如南京兵部尚书这样的官员,曾毅想要收归己用,站在自己的这条船上,让其对自己惟命是从,这,可就不容易了。
而且,这样的高官,曾毅就算是想换,又能换几个?
且,曾毅除非是不要他的名声了,若不然,就算是他有能耐,也不能大肆的更换这些个朝廷大员的。
上官怀就是看清了这点,才会说,若是他老泰山的面子,曾毅或许不给,但是,若是他老泰山能站在曾毅的背后,那,曾毅应该会考虑下的。
毕竟,若是他老泰山和曾毅成一条船上的人了,那他,定然也等于是被打了标记的,到时候,对于自己人,曾毅还能不留情面么?
而且,虽然大多数朝廷官员都有自己的派系,就算是他的老泰山,也是有的,这点,上官怀也是知道的。
可,他的老泰山,可是对他这个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夫人温柔,那是宠爱有加的,是家中名副其中的明珠。
且,曾毅可是当今风头最盛的了。
转而投靠曾毅,这,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温柔也是满身的书香气息,是以,上官怀这话刚一说出来,温柔就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倒也不是不能的。”
温柔秀眉微微皱了一下,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温柔,也不例外,不管如何,她都是上官怀的夫人了,总不能不替自家相公考虑吧?
“只是,就算是让快马前去京城送信,这一来一回,也要不少时间的,若是曾毅真有什么决断,怕是根本就等不及的。”
“要知道,曾毅他们这个地位的人,可是最要面子的,若是他亲自开口,定了夫君你的罪名,到时候,就算是老父亲肯投效于他,怕也是晚了的。”
这才是温柔最为担心的事情,要知道,对于曾毅的传闻,大多数都夹杂着一个特征的,那就是曾毅行事,雷厉风行。
如此行事作风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动手的,想拖延时间,都是难的。
上官怀自然知道自家夫人说的这话没错,若不然,他何必今个一大早就跑去找曾毅求饶示弱的?
“夫人有几分把握能劝服老泰山?”
上官怀松开了搂着温柔腰肢的胳膊,将其扶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屋内慢慢的来回走着,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皱。
“七八成的把握吧。”
温柔想了想,道:“毕竟,那曾毅虽然是如今风头最盛的新贵,且,其身边没什么人现如今,过去了,也算是日后的元老,可,到了老父亲的这个年纪,最在意的有时候,却是名声了。”
“一旦去了曾毅这边,那,老父亲的名声,怕是要毁一些了,这个,老父亲肯定是有犹豫的。”
事关重大,温柔心里是怎么想的,自然是直接说出来了,人,年纪大了,尤其是官员,有时候,争名夺利的心思虽然有,可,却会淡下去不少,最主要的,还是名声了。
毕竟,年纪大了,也快要告老还乡了,若是这个时候,把名声给坏了,那,这剩下的余生,可就不好过了。
上官怀点头,他也是担心这点的,若是老泰山没什么派系,那,这事,准成,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可,问题就出在来泰山有派系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