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官怀这个女婿,其实,当初最开始的时候,温印就不是十分满意的,不过,也还算凑合。
只不过,女儿于屏风后看中了那上官怀的相貌,本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上官怀对他的这个女儿太过宠爱了,从小就是捧着,是家里名符其实的千金。
是以,这事,既然女儿同意了,上官怀也就没说什么。
可,现在倒好,这不是真出事了?
早先,上官怀就知道汝宁府那边有些不干不净,毕竟,是自己女儿女婿呆的地方,上官怀岂能不关注一些。
只是,上官怀也提醒过几次,可却也无济于事,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已经嫁出去了,他还能把上官怀如何了?
其实,温印也是看出来了,他的这个女婿上官怀就是看中了他这个老丈人是刑部的左侍郎,才敢在下面胆大妄为的。
可看出来了,温印也没办法,除去最开始的时候,写信责备了几次,之后,也就在没什么话说了,反正也不改,他还能怎么着?难不成,真把一些案子给牵扯出来,把他女婿给牵扯进去不成?
是以,温印也只能是警告上官怀,做事,别太过分了,若不然,就是他这个刑部左侍郎,也保不住他的。
好在,这点上,上官怀却是听话了,也算是小心,谁能想到,今个,还是出事了。
“老爷,咱们女儿那边来信了?”
温印正想着事情,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走了进来,虽然年纪大了,可,眉宇间还能看到几分当年的韵味,当年,定然是个大美人。
“来信了。”
温印叹了口气,这事情,是瞒不住的。
“可是出了什么事?”
温氏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老爷。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温印苦笑,女儿的信,是直接来了两封的,一封是给他这个老爹爹的,另一封,是给她老娘也就是自己夫人的。
这个,温印可是能猜出来的,自己女儿的性格,若是还不能猜出来,那就真是枉为人父了。
温氏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老爷,毕竟是咱们自己的女儿,可不能真的不管啊。”
温氏早年也是书香门第出身,知书达理,和温印成亲这么多年,两人从未有过吵红脸的时候,是以,虽然心疼女儿,怕女儿那边女婿真的出事了,日后女儿受到连累,可同时,也知道,这对自己夫君而言,同样是一个难以抉择的事情。
是以,温氏不会逼温印选择什么,也不会闹。
“难啊。”
温印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他也想管,毕竟是他自己的女儿女婿,就算是不管女婿,也要为了自己女儿的日后着想啊。
可是,怎么管?
问题就是在于此,他若是真的投效了曾毅,那,他的官职,曾毅肯定是能给他保住的,可是,他的名誉,可就彻底的毁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年逾花甲了,若是名声全没了,甚至,在背负一个骂名,那,他的心里是会是什么滋味?
要知道,这种事情,在旁人看来,另投派系没什么。
可是,在士林里,在这个年代,却是很重要的,若是被疯传开了,到时候,就算是日后告老还乡了,他温印也无颜回老家啊。
“怀儿的事情,没那么严重吧?”
温氏看着温印,道:“而且,他也不算是全都是……。”
“若是平时,这也没什么。”
不等温氏把话说完,温印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虽然大明律是严,可却也可容之处,但,这混账东西,却不知天高地厚,在兴建学堂一事上起了心思。”
“这兴建学堂,可是曾毅的提议,曾毅从头到尾的主唱,如何兴建,如何制定规矩,等,全都是曾毅自己制定的,且,皇帝批准,这事情,可是流芳万代、功在千秋的,这事情若是成了,足以让曾毅日后被名誉护体,没人能用言论伤的了他,甚至,十几年后,朝廷的官员,定然会有一批出自这些学堂里的,到时候,他们就是曾毅的追随者。”
“这种事情,谁会允许旁人破坏?”
温印苦笑连连:“别说是曾毅不允许了,就是心中装有大明朝天下社稷的官员都不允许有人去破坏的。”
“可怀儿是怎么做的?有朝廷的圣旨在,他还敢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这不是自己往上送吗?”
“他真以为我这个刑部的左侍郎能有通天的能耐?能户部他不成?”
说完这些,温印也已经有些火大了,有些事情,不提,到也没什么,可一旦提起来了,就忍不住生气的。
“这事,柔儿的信上,也说了,说是想要花些银子,买个官职……。”
温柔很聪明,知道两封信写的不一样,不过,也知道,两封信的内容,最后,爹娘肯定都会知道的。
只是,却是有分寸,知道什么事情,该先告诉谁。
“混账东西。”
温印原本还不知道这事,此时一听,却是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买官,买官,这混账东西是想把老子也牵扯进去吗?”
温印是刑部左侍郎,反应极快的,且,心思缜密,买官,现在能卖官的,也就宫中的那位刘公公了。
这可是朝廷公敌啊,温印看的清楚,刘瑾是有圣宠,可,其行事不知道收敛,太过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