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断案。”
曾毅看着跪倒在地的蔡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知道真假的笑意。
这蔡玄倒是利索,不拖拉,曾毅的意思明了,他就立即处置了捕头石髯,而且,还是罪证确凿,罪名无数。
不过,这也难怪,曾毅已经开口了,蔡玄若是不利索一点,不赶紧处置石髯,那,等下一个,该处置的,就是他蔡玄了,而且,到时候,指不定曾毅怎么收拾他的。
自己手下的捕头的罪名,蔡玄这个知府竟然不知道,这就是失职,任其胡作非为。
虽说这捕头定罪,蔡玄这个知府的脸上也无光,毕竟,这么多的罪名,可并发是一日之功,蔡玄说不知道,那就是无能了。
可,也没办法,曾毅这边,必须要应付好,哪怕是自己名声有些损伤,也不能让曾毅不满意。
“下官无能,若非大人您看出了猫腻来,下官定然还被这混账东西蒙蔽着呢。”
蔡玄跪倒在地,面色沉闷,至于到底知道与否,他心里,其实是最为清楚的,同时,怕是曾毅那边,心里也是有数的,只不过,有些事情,不能追究罢了。
“南阳府的民生,倒还不错。”
曾毅看着跪倒在地的蔡玄,若非是这一路走来,所见,南阳府民生还算不错,最起码,比之汝宁府要强不少。
虽有东厂番子猖獗,可,除此外,倒是在无其他了。
这都是曾毅所看到的,不过,却都是表面而已,他没有微服,是以,过多的,他也不能说如何。
但是,最起码,这表面,他还是略显满意的,也正因为此,他才刻意给了蔡玄一个机会的,若非此,纵容甚至连同下面捕头坑害百姓,这事,曾毅是绝对不会饶恕的。
“日后,须得谨慎为官,若有再犯,休怪本官无情。”
曾毅看着南阳知府蔡玄,一手在椅子上点了一下,意思已经很直白了,等于是直接告诉了蔡玄,这次没把你牵扯进去,是看在南阳府在你治下民生不错,算是功过相抵了,可,若是在有下次,就算是有功,也是无用的。
“下官谢过曾大人。”
蔡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原本,他还在忐忑,不知道曾毅到底会不会饶了他,还是等以后突然发难。
可,现如今却是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曾毅何等的身份,对于他一个知府而言,根本就用不着用这等话来哄他的。
是以,只要如曾毅所言,日后,他小心行事,别在做出这等愚蠢的事情,也就够了。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银子,蔡玄的确是捞了不少,而且,经过这几天的提心吊胆,蔡玄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后悔了。
他的银子,足够让他子孙三代富裕的了,没必要在继续冒险下去了,尤其是有了今个曾毅这句话,以前的事情,等于是不在追究了,这,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下官日后定然时刻谨记曾大人金科良言。”
蔡玄这么说,却是拿眼偷偷看向曾毅,他这么说,意思,就是想要攀上曾毅这颗大树的,只不过,他也没想过现在就这么简单就能攀上曾毅这颗大树了。
只不过,现在,是先试探下曾毅的意思罢了。
若是曾毅没有反对,那,日后,逢年过节的,可以差人前去曾毅府上,送上一些孝敬或者问安的书信。
“起来吧。”
曾毅抬了抬手,示意蔡玄起来:“跪在那里,让旁人瞧见了,倒是以为本官苛刻了。”
其实,曾毅对下面的官员是有两种方式的,一种,贪官污吏等,这种,曾毅对他们,是毫不留情的。
另外一种,曾毅则是温沐春风一般。
“南阳府这边,学堂修建的如何了?”
曾毅这次巡视,最为主要的,就是学堂一事,此时,自然是要询问一番的。
“回禀大人,自卑职接到圣旨及户部的公文以后,便是谨慎小心,不敢有丝毫失察之处,但凡是修建学堂相关事宜,结是下官亲自督办的。”
“只不过,下面各县的学堂,下官才疏学浅,虽有监督,然,分身乏术,却是不能俱结亲自过问的。”
点了点头,这点,曾毅还是明白的,一个知府,最主要的,是坐镇,统领,若是一个府境内的各种大小事都要他亲自过问,那,要下面的知县们是做什么用的?
而且,就算是他想要面面俱到,全都亲力亲为,可是,这人的精力有限,怕是其根本就做不到的。
“府城的学堂修建的如何了?”
既然蔡玄说他分身乏术,那,曾毅就不问下面各县的学堂修建情况,这点上而言,曾毅还是很好说话的。
若是换成旁的官员,你是知府,那,不管你所谓的分身乏术等问题,你不知道,那,就找你的麻烦。
“地基已经开建了,所学的木料也都在盘整,绝对不会耽误工期的。”
“而且,所需木料,下官虽然不懂,却请了懂行的人盯着的,绝对是上好的木材。”
这点,蔡玄还真是没有说瞎话的,在这一点上,蔡玄比起汝宁府知府可是要强的多,也要聪明的多。
接到朝廷圣旨及户部公文以后,蔡玄就明白,这是天大的事情,虽说整个大明朝都在修建学堂,可是,谁也保不准钦差会到哪去。
没错,在曾毅还没离京的时候,蔡玄就知道要有钦差下来巡视,这是惯例了,尤其是这种天大的事情,岂会没有钦差下来巡视的?
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