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莲教教主提起此事,可不就是在故意恶心宁王朱宸濠的吗?
这种情况,官场上倒也常见,一些明争暗斗,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对方的官员,若是碰到了,可不就是要说些对方恶心的,让对方丢面子的话题吗?
这种事情,已经是常态了。
是以,宁王朱宸濠倒也不生气,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的笑意:“没来过教主这里,还不知道教主这里的美景啊。”
“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这防御,堪比京城天牢更强了。”
宁王朱宸濠这张嘴就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
若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堪比皇宫的防御,那,是在夸白莲教主这园子的防御。
可,宁王朱宸濠对比的对象却是天牢了,这,可就是损了。
白莲教是什么?
不管白莲教自身如何的美化自己,可,在朝廷眼里,白莲教就是个邪教,抓住了,那是要砍头的。
这种情况下,把白莲教教主的园子的防御比作是京城的天牢,这可不就是在损白莲教的吗?
只是,白莲教教主也非是一般人,闻言,呵呵笑道:“京城天牢的防御,怕是也比不上我这园子吧?”
这一句话,算是把宁王朱宸濠的话给反击了回去,若是宁王朱宸濠在继续揪着不放的话,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而宁王朱宸濠也并非是鲁莽之人,他既然敢这么损白莲教的教主,那也是有依仗的。
现如今,他和白莲教可以说暂时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还要互相依赖呢,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如何对付的。
也正因为此,白莲教教主之前才会敢亲身前去京城宁王府,也正因为此,此番,他才敢毫无顾忌的出现在白莲教教主的这个园子里。
“来人啊,准备酒菜。”
白莲教教主冲着外面大喝了一声,然后,方才看着宁王朱宸濠,笑着道:“宁王殿下却是稀客,还是第一次到本座这园子来,定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教主客气了。”
宁王朱宸濠嘿嘿笑着。
“宁王殿下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白莲教教主已经和宁王朱宸濠分主次落座了。
之前,宁王朱宸濠让人送信说是要亲自前来,有重要事情商谈,至于是什么事情,宁王朱宸濠信上,却是没有说的。
而白莲教教主也看的明白,宁王朱宸濠次来,定然就是为了这个所谓的重要事情,他亲自前来,则是传递出一个态度。
那就是对白莲教的信任。
虽说,双方都知道,谈信任,太可笑了,可是,眼下,却必须如此。
“若无紧要之事,本王岂会冒险前来见教主?”
宁王朱宸濠端着手中白玉般的杯子,一手拿着盖子,划动着杯子里的几片茶叶。
“这事,本王不方便露面,更不能留下什么痕迹,若不然,怕是要招惹人猜忌的。”
宁王朱宸濠也没说是什么事情,只是没头没脑的先说了这翻话:“而,此事若是能由贵教出手,则不同了,没人会怀疑的,此事,也就天衣无缝了。”
“哦?”
白莲教教主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却是笑了起来:“看来宁王殿下,对此事,非常看重啊”
“难不成,这事,事关曾毅。”
白莲教教主这话,看似是疑问,可其实,却是说的斩钉截铁。
“教主果然不凡。”
宁王朱宸濠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眼中闪过一丝的无奈:“这曾毅,天资绝顶,可,却不为吾所用。”
“若是留之不除,日后,定然后患无穷。”
说实话,宁王朱宸濠对曾毅,的确是挺矛盾的,原本,他是想留着曾毅的,日后,等他登上大宝,还是要靠曾毅这样的能臣治理国家的。
可,同样的,宁王朱宸濠对曾毅也是深深忌惮。
想要用曾毅,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是他登上大宝以后的事情了。
可是,在这之前,曾毅注定了是他登上大宝的阻力。
尤其是在曾毅留下两道折子,免除了宫门前百官的处境之后,彻底的改变了宁王朱宸濠原本是想法。
宁王朱宸濠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
旁人,或许会有人认为,曾毅的那两道折子,是锦衣卫给曾毅传递消息后,曾毅从河南布政司发回的。
可是,却没人想过这么一点。
姑且认为这是曾毅通过锦衣卫了解京城的情况以后,让锦衣卫传回的两道折子。
姑且这么认为。
可,结果呢,换成是任何一个朝廷大臣,哪怕是提前一个晚上甚至是皇帝出现在皇宫城门上之前的那一刻,谁能想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可是,曾毅却预料到了。
哪怕是锦衣卫提前给曾毅传递了京城的信息,曾毅此举,也足以让人震惊了。
更何况,宁王朱宸濠有着自己的通信渠道,是以,他知道,内阁从开始布局到结束,这次的时间极为短暂,可以说是雷霆而行。
这么短暂的时间,哪怕是锦衣卫传递消息的速度极快,也根本不足以一个来回的消息传递的。
是以,这两道折子,定然是曾毅年后离京巡视天下的时候留下来的无疑。
这叫做什么?这叫神机妙算。
这才是真正的神机妙算。
是以,宁王朱宸濠坐不住了,曾毅的隐患,太过巨大了,巨大到他以前的认知要全部推翻。
甚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