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接到手下的汇报,不由得楞了一下。
“没抓到?”
刘瑾的眉头挑了一挑,原本正在摆弄花草的右手猛的摘下了一片叶子,拿在手中,来回搓动。
“是。”
传话的小太监也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心里,却也是怨恨的很,这倒霉差事怎么让他赶上了。
刘总管若是真发怒起来,那可不管你是不是个传话的,一个小太监罢了,在刘瑾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的。
“跑了?”
刘瑾询问,明显是不相信东厂的番子竟然还能失手,尤其是在京师当中,这可以说是东厂番子的大本营了,竟然还抓不到人,这不是打脸吗?
“大档头说是去的时候,恰巧人不在,是冯归的长子和长孙女。”
小太监小心的说着,心已经提了起来。
要是跑的是旁人,那还没什么,唯独长子,却是不成啊,任何一个家族,都是长幼有序的,长子的身份,可是不一般的啊。
果然,刘瑾原本还不算是太过恼怒的脸色这一下子就变了。
“他人呢?”
刘瑾手中的叶子已经被他仍在了地上,双手负在身后。
“大档头已经让人封锁城门了,说是等抓着了人立刻来见厂督。”
这小太监,也是东厂的人,是以,以厂督称呼刘瑾。
“这个滑头,是怕杂家罚他吧。”
刘瑾冷笑,下面这帮人的心思,他若是不清楚,才算是怪了,尤其是东厂的这几个档头,对于他们几个的脾气,刘瑾更是掐的准。
之前,可是在自己跟前拍着胸脯保证的,现如今,出了差错,岂会敢来见自己,就算是最终没抓到人,也要等几天,自己的火气消了,在来见自己的。
“这蠢材,坏了杂家的大事啊。”
刘瑾叹了口气,显然,对于他手下的这帮档头甚至是大档头都不怎么看好的,只是,他手底下也没更可用的人才。
至于那些投靠他的文臣,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这些大臣在怎么忠心,刘瑾也不会让他们在东厂内任职的。
这些个文臣,可是心眼多的很,东厂是他刘瑾的大本营,是他的根基,绝对不能让文臣插手的。
也正因为此,东厂的档头们全都是些武夫。
没什么才智。
按照刘瑾的想法,最好是找个聪明的,但是,却没念过书的武夫来任东厂的大档头,这最合适了,只可惜,现如今,一直没遇到真正中意的人选,是以,这大档头和下面几个档头的人选也是一换再换。
原本,对于现如今的这个大档头,刘瑾还是有些满意的,可是,这件事,却是让刘瑾彻底失望了。
抄家那也要挑个时候,不会找晚上的时候抄家吗?
而且,抄家之前,就不会让人先看好城门吗?
刘瑾也是清楚,朝中的大臣可都是和他对着干的。
冯归的长子孙女不在家,肯定是去哪家大臣家里求助了,能被他求助的大臣,肯定都是些老狐狸了,在得到抄家消息的时候,怕已经安排其出城了。
东厂番子耽搁的这段时间,怕是人家已经出城了,现在还把守城门,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是让别人看他刘瑾的笑话吗?
原本,这次抄家,其一,是让冯归低头,其二,也是让朝廷的那些大臣们瞧一瞧,别以为他刘瑾不会动手,真要是把他刘瑾给惹怒了,别说是抓了哪个朝廷大臣了,就是抄家,那也不成问题。
可谁曾想到,却出了这个意外。
有人逃走,可是让刘瑾的计划打了个折扣的,若是全都抓了,那证明他刘瑾的势力,对百官的震慑可想而知。
可,现如今,却有逃走的,而且,还是长子,这不管是意外还是如何,在百官看来,他刘瑾,终究不能一手遮天。
“让人撤了吧。”
“别这么大张旗鼓的了,至多,派几个人在城门前偷偷盯着,他们不要脸,杂家还要脸面呢。”
刘瑾冷哼,他嘴里的他们,自然是大档头了。
这么闹下去,若是最后抓到人还罢了,可,若是抓不到人,他原本这番威慑的用意,怕就成了笑话了。
其实,在刘瑾看来,只要不搜城,光是封锁城门抓人,那是妄想,人躲城里不出来,你守着城门有屁用。
相信,就算是冯归的长子和孙女真躲哪家大臣家里,也不会有人通风报信的,可,搜城,这个,闹的动静太大了,没皇帝的圣旨,是不成的。
是以,这人啊,几乎是不可能在京城抓住了。
是以,偷偷安排几个东厂番子盯着也就成了,这么做,无非就是瞎猫碰死耗子,碰碰运气罢了。
“告诉他,暗中把守河南各个要道。”
刘瑾双眼中精光闪烁:“切不可让他们见到曾大人,若不然,他也不必回来了,直接自己个找个风水宝地葬了吧。”
“是。”
小太监点头,跟在刘瑾身边也不是一两天了,能被刘瑾在背后还称之为大人的,且还是姓曾的,这全天下,也只有一位,曾毅曾大人。
刘瑾也不傻,冯归的案子,既然是他刘瑾定下来的,而且,已经到了东厂诏狱当中,满朝文武,包括内阁大学士都是没有办法替他翻案的。
只要他刘瑾一口咬死,冯归就是个死。
至于告御状,他们能见到皇帝吗?
这全天下,现如今,也只有曾毅能替他们翻案了,若是曾毅过问此案,他刘瑾只能是放手的。
和曾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