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三司成了摆设,那,内阁,其实也等于成了摆设了。
“三司。”
曾毅呵呵笑着,看着刘健,道:“元辅只需说,您认为,陛下对屠庸所定刑法,可曾过重?”
刘健沉吟,知道这事是僵持在这了,其实,看完奏折,若非是这大殿之上,刘健都要气的大骂了。
可是,刘健也知道,这事情一旦传出去的后果,是能打击锦衣卫,可是,对朝廷,也是一大害。
刘健并非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全朝廷大局的,所以,这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刘健的嘴里说出去的。
而其他几位阁老的心思,显然,和刘健是一样的,这事,也不可能从他们嘴里说出去。
可是,刘健也知道,虽然他希望此事经三司而行,但是,圣旨上所言,却是没有错的。
若是让刘健违心去说屠庸的罪责太重,他也说不出来。
“元辅的意思,本官明白了。”
曾毅挑眉,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自称下官的,若不然,那就是若了气势。
“诸位阁老,若是哪位认为陛下的圣旨过激,那屠庸罪不至此,不妨说出来,咱们辨一辨。”
敢说圣旨或许过激,这话,也只有曾毅敢这么大胆的直接说出来了。
只是,此时,满朝文武,却没人去纠结曾毅话里的不敬了,全都是一个个的盯着几位阁老,想要看看几位阁老到底是什么反应。
其实,他们都是希望几位阁老开口的,若是开口,指不定,他们还能从其中听出些什么风声来的。
“其实,几位阁老也知道,那屠庸之罪,罪不容赦。”
曾毅笑着,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有些无奈:“不过,此事,没有经过三司,的确,是有些坏了规矩。”
“但,此案,不宜宣扬。”
“那屠庸虽说被抓,可时辰未到,诸位阁老不妨想想,若是诸位阁老认为其不该斩,不妨说出来。”
“咱们,在议议也好。”
曾毅笑着,只是,他这话,可是有玄机的,在议,可,几位内阁大学士却是认同屠庸的罪名。
这个时候在议,那是议什么?
罪名既然认同了,那肯定不是议这个,那,不就是认为陛下不该干涉此案,要内阁点头,哪怕是经内阁之口么?
这可是藐视皇王的罪名,这是陷阱啊。
“此案,是老臣不知详情。”
刘健今个也算是郁闷,先是被正德的那些话给问到了,然后,就是现在了,又被曾毅给逼到这个地步。
今个,这登闻鼓,他算是白敲了。
可,刘健却不恼曾毅,或者说虽然生气,可,却不会记恨曾毅。
曾毅如此,那是应该的,本来,相互斗法,就没什么生死大仇的,这些,刘健在朝廷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
刘健此时心里恼的,不是别人,而是屠庸,已经被抓了起来的屠庸。
若非是屠庸坐下如此事情,岂会让他有了今个局面?换成是别的任何的案子,他刘健今个都能纠缠几句。
可,偏偏,这等事情,就是刘健自己,也认为屠庸着实该杀,更被曾毅给逼着,他却是只能服软了。
“刘先生一心为国,平身吧。”
正德示意刘健平身,却是也没打算为难他,毕竟,他虽然不喜欢内阁的这些个老臣,尤其是不喜刘健这个内阁首辅。
可是,正德心里也清楚,他还要靠内阁帮他处理朝政的。
虽说曾毅肯定帮他,可是,曾毅毕竟是一人,没有分身之术。
所以,对于内阁,正德最多也就是平日里躲着点,不见面,也就是了,再有,就是今个这般,小孩子心性,为难一下,也就罢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真的如何内阁的几位阁老的。
“平日里,曾老,为国之柱石,而刘先生,身居首辅之位,更是责任重大,真岂会因此而怪罪刘先生?”
正德这话,听在内阁大臣耳朵里,忒不是滋味了,曾毅也是臣子,凭什么曾毅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难不成,曾毅要是说他们内阁的阁老们都是奸佞,正德还真就信了?
只不过,谁让皇帝信任曾毅?
而且,曾毅这话,也是的确是在夸奖内阁的,而且,是把内阁看的极重,这,还是让内阁的几位阁老心里暗自点头的。
尤其是内阁首辅刘健,更是心中暗自点头,若是正德这话是真的,那,曾毅此子,倒是厚道。
岁说平日里和内阁有不对付,可是,还是分得清善恶的,也懂得在陛下跟前,说什么,而不是只会讨好陛下。
“陛下过誉了,曾大人过誉了。”
刘健起身,不过,却是分先后顺序,谦虚了一下,不管他心里怎么的高兴,可是,这谦虚,是必须要有的。
“好了,今个早朝,若是无事,就此散朝吧。”
正德打了哈欠,他可是不想继续在龙椅上做下去了,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昨夜,他还真是气的一夜没睡觉,这会,已经是开始哈欠连天了。
若非是之前要等曾毅来,把这事给划上句后,这会,他指不定早就散朝睡觉去了。
说完这话,见下面大臣没有人吭声,正德也就起驾了。
这也不是下面的那些臣子们不好奇,问题是,这事,内阁已经知道了,若是他们在喊着他们也要知道详情,不能只是让内阁知道,而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