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燕南飞看来,还是可以的。
只要曾毅不去想那些朝事,其余的,甭管曾毅干什么,燕南飞都是支持的。
这轿子,只需要抬的稳当些,虽然曾毅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可,坐在里面,也不碍事的。
负责给曾毅抬轿子的,可都是当初宫中抬銮驾的,都是经过训练的,急走的时候,轿子当中搁着一碗水,都是不会洒的,这稳当程度,自然是不必提了。
曾毅原本就是闲不住的,尤其是这身子骨不适的时候,心里,就更不愿意在院子里呆着了,或许,这是一种潜意识的不可解释的行为吧。
这个时候,曾毅反而觉得,若是在酒楼里挨着窗户的位置坐下,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是最能打磨时间的事情了。
毕竟,这年头,没有网络什么的消磨时间的工具。
“少爷,您慢点。”
在杏花楼的门前,一乘轿子压了下来。
曾毅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虽说曾毅的名字如今是天下皆知,可,真正见过曾毅本人的,却没几个。
而且,这还等于是大早上的,虽然抬轿子到酒楼门前有些引人注目,可,毕竟这个时候人少,却也没什么的。
“您慢点。”
燕南飞摆了摆手,示意轿夫抬着轿子去一旁呆着,而他自己,原本,是想扶着曾毅的,可,却又知道曾毅的脾气,是不能扶的,只能是看着曾毅,慢悠悠的,往前挪着,甚至,比一些身体健朗能大步行走的老人的步伐都要慢。
毕竟,老人还能拄拐杖,可是曾毅却是什么都没拿的。
“客观,您里面请。”
酒楼门口的小儿招呼着,京经常伺候人的,自然也是有眼力的,能看的出来,跟前这位少爷,应该是大病初愈。
“二楼有靠窗的位置吗?”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店小二,顺势,也停了下来,算是稍微休息一会。
“有,有。”
店小二连忙点头,笑着道:“您来的早,里面还没多少人呢,在晚一会,怕是就没了。”
“上一壶你们这最好的酒,在来几样清淡小菜。”
曾毅笑着开口,看向旁边的燕南飞,道:“你要不吃些荤腥的?”
曾毅并非是不食荤腥,只是,他大病初愈,还是吃些清淡的好,清淡的养身子。
“在来一份汤吧。”
曾毅笑着:“汤倒是不用那么费事,清炖甲鱼就行。”
“好嘞。”
店小二应声,就引着曾毅他们上二楼了。
这二楼,对曾毅而言,可是大困难,他腿是抬不高的,要靠着燕南飞搀扶,才算是勉强最终上了二楼,可也是弄的满头大汗了。
“行了,小二你去忙活吧。”
曾毅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靠窗的位置,道:“我们就在那坐下了。”
“好嘞,客观您稍等。”
店小二应了一声,就急忙转身下去报菜了。
“少爷,您这要是让太夫知道了,肯定是要头疼的。”
燕南飞苦笑,若是曾毅在一楼还好些,这上二楼,对于曾毅这样大病初愈的人,可是极为耗体力的。
御医是让曾毅有适量活动,可,刚才曾毅这活动,可是超过适量二字了。
曾毅笑了笑,没有吭声,缓缓在窗边的位置坐下,正面对着的是酒楼内部,可只要一转脸,就能看清楚街道上的过往行人。
“还是这地方热闹。”
曾毅笑着,这个点,酒楼内还没多少人呢,曾毅说的热闹,自然不会是指酒楼了,而是指下面街道上的人来人往了。
“您以前可不这么说的。”
燕南飞也笑了,他也知道,曾毅不是小气的官员,所以,说话,却也没那么的顾忌,尤其是这个时候,明显是要找话题陪曾毅解闷的。
“您以前说的,还是幽静些好。”
燕南飞说的这话,是曾毅还没回京的时候,在外巡查天下学堂修建情况的时候说的。
那个时候,要么是在路上走,要么就是到了各地的布政司或者是知府衙门,总之,等着曾毅的,总是有一堆事情。
那个时候,曾毅想要的,是清净,和现在,却是恰恰相反。
“时间不同了。”
曾毅微微摇了摇。
“酒来了。”
小二吆喝着,端着一壶酒跑了过来。
“二十年的女儿红,客观,您尝尝。”
小二把手中的托盘放下,将两个酒盅摆正,然后分别往里面填满了酒。
“少爷。”
燕南飞却是一把拦住了曾毅:“您大病初愈……。”
“不喝,不喝。”
曾毅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燕南飞道:“只是闻闻酒香罢了,你喝吧。”
原本,曾毅就不怎么喜欢喝酒的,偶尔,有好酒了,会饮几杯,但是,却绝对不会对喝的。
如今,曾毅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个时候,曾毅自然是不会饮酒了。
只不过,觉得若是有菜无酒,看着倒是不那么完美,毕竟,这年代,都是酒菜,酒菜的,只要来酒楼了,哪能不要一壶酒的?
基于此,曾毅才要了一壶酒的。
旁边的小二却是没多少的惊讶,在他看来,曾毅该是那种好酒之人,只不过,如今大病初愈,不能饮酒,所以,只能是闻一闻酒香了。
这种情况,却也是不少的。
“行了,你先退下吧。”
燕南飞冲着仍旧站在旁边的店小二,道:“若是有事,在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