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个,可是曾毅亲自开口了。
曾毅开口了,那,不管他们有罪还是没罪,顺天府那边岂会手下留情的?肯定是要趁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所以,这顺天府,如今对他们来说,就是个龙潭虎穴,好去不好出啊。
或许,顺天府不敢要他们的性命,毕竟,顺天府不是曾毅的嫡系,可,几十大板下去,足够让他们在床上躺几个月了。
也对他们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番子来说,也是遭罪了。
“别回府了,在外面转转。”
曾毅坐着的轿子,原本是回府的,只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却是被曾毅呵斥住了。
若是此时回府,自然不必提,曾毅的怒火只会越来越大,这事情,原本就是这样的,若是碰到什么烦心事了,肯定是要在外面散散心的。
若不然,肯定是越想越有火气的,尤其是曾毅如今,心情原本就不好,原本就是想出来散心的,结果,又碰到这档子事情。
可以想象,若是此时,曾毅的怒火不减,回府闷着,怕是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
而曾毅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冷静,越是有怒气的时候,越是要冷静,若不然,成不了大事,只会坏事。
“去豹园吧。”
曾毅在轿子内沉思了一会,豹园是个好去处,倒不是去豹园找刘瑾说什么,而是豹园,原本就能散心。
当今皇帝可是个贪玩的主,那豹园内,可是各种好玩的有趣的多如牛毛。
曾毅的轿子还没到豹园呢,刘瑾那边,就已经收到消息了。
像是这种事情,下面的人,肯定是不想让刘瑾知道了,若不然,这边也是少不了一通责罚的。
毕竟,这不长眼的行为,可是在给刘瑾找事的。
可,问题是,那几个倒霉的东厂番子想瞒住这件事,但是,就有人想要把这事给透漏出去,要知道,东厂的番子们可不是铁板一块的,他们都是听命于刘瑾的。
所以,这事,在曾毅的轿子刚离开酒楼不久,就被东厂的番子快速传去豹园刘瑾那了。
“这些个混账东西。”
刘瑾得到消息以后,气的直摔东西,这整个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
下面的人祸害百姓,什么的,刘瑾心里其实都清楚,而刘瑾也都是靠这捞银子的,可是,不管你怎么做,但是,别被不该看到的人撞见啊。
现在可好,不但是被曾毅给撞见了,更是当着曾毅的面,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
这不是作死么?
这纯粹是想要把他这个厂督也给牵扯进去的。
曾毅那是什么脾气,刘瑾是清楚的,你可以背后做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就成,但是,你当着曾毅的面做。
别说是曾毅了,就是朝廷的那些个大臣,别看他们平时对东厂退避三分,可,若是让他们碰到这事。
而且,是在他们跟前发生的,他们也不可能不管,这是面子问题,若是他们不管,置身事外,万一有人认出了他们,日后,传了出去,他们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啊。
“真是该千刀万剐。”
刘瑾气的把屋内的东西都摔完了,仍旧是不解气,咬牙切齿,好不容易之前和曾毅有了一些交换。
可现在倒好,回头,这等于是又把曾毅给气着了。
这不是他下面的那些番子在作死,而是在拆台啊,他刘瑾好不容易搭好了台子,转眼,就被下面的番子给拆了一些。
要知道,曾毅若是真对他刘瑾起了什么意见,那,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他们从顺天府出来以后,直接抓了。”
刘瑾咬牙切齿,双眼冒着狠戾之色:“关进去诏狱。”
关进诏狱,那,后果,绝对是让人生不如此的,由此可见,刘瑾对他的这几个东厂番子的恨意。
这也不怪刘瑾,若是真因为此,让曾毅对东厂,对他刘瑾产生了什么看法,那,把这几个番子给碎尸万段了也不解恨的。
至于什么让下面人心寒,这个,刘瑾却是从不在乎的。
刘瑾也明白他是什么人,更明白他东厂的那些个番子都是些什么人,这些都是属于白眼狼的,喂不熟的。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会为你卖命,只要你有足够的权势,他们就会为你卖命,至于心寒与否,原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忠心,又何来的心寒?
“是。”
旁边伺候着的,是新来的小太监,虽然这事不关他什么事,可,还是被吓的有些瑟瑟发抖。
“老祖宗,曾大人来豹园了。”
刘瑾这边还发着火,就有小太监跑了过来通报。
“这是来找杂家兴师问罪来了?”
刘瑾的脸色立时变的难堪无比,却又无可奈何,没办法,任谁碰到这种事情,怕是第一念头都和刘瑾一样,都会认为曾毅是来兴师问罪的。
若不然,平日里,曾毅可是不会没事跑来豹园的。
“行了,知道了。”
刘瑾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两只手在脸上揉了揉,拉了拉,挤出了一丝的笑意,然后就快步走了出去。
“哟,曾大人,您来了,也不提前说声,老奴好去园子门口接您啊。”
刘瑾迎着曾毅来的路就飞奔了过去,刚看到曾毅的人影,就大声喊了起来。
曾毅微微楞了一下,看着飞奔而来的刘瑾,却是已经明白了刘瑾今天这模样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