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宫中是做什么的?”
曾毅靠在椅子上,开口询问。
“回大人的话,小的原本就是在陛下身边端茶倒水的。”
黄锦小心翼翼的开口,不过,犹豫了一会,咬了咬牙,又道:“是刘公公管着的。”
原本,黄锦的最后这句话是不必说的,可是,他却又不敢不说,这可是大事,尤其是曾毅明显是在针对刘瑾,这事,若是说出来了,曾毅或许能够置之不理,可,若是他不说出来,那可就换了个味道。
“小的虽然归刘公公管着,可,平日里却也没什么特殊的,还请大人您明鉴。”
黄锦这话,也是没错的,宫中那么多的太监,刘瑾几乎管了大半,而这豹园中的太监,又全都是刘瑾的人。
但是,这个所谓的刘瑾的人,又有另外一个说法,这些个太监,不过是刘瑾经刘瑾进宫或者是真是刘瑾亲信的。
而这黄锦,却恰恰是前者,只不过是经刘瑾进宫的。
或者说,是新进宫的太监,然后没根没底的,因此,被刘瑾选来了豹园,毕竟,当初豹园伺候的太监宫女还有侍卫,都是要身家清白的,那个时候,可以说是一个特殊的时期。
所以,黄锦和刘瑾之前,却是并没有什么干系的。
“你到是实在。”
曾毅嘴角微微上翘:“你名字本官记下了,好好伺候陛下。”
“小的记下了。”
黄锦点头,却是欣喜不已。
曾毅这话,看似全都是客套话,没有说任何有用的话,也没有承诺给黄锦什么,更没答应黄锦什么。
可宫中的事情,原本就是如此的。
外臣和内侍勾结,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任何时候,外臣和内侍的勾结,都是遮遮掩掩的。
有什么话,都是点到为止,除非一方几位迫切的想要巴结另外一方,或者是其中一方对另外一方有恩情。
若不然,是不可能把话说透的,谁都要给自己留些余地不是。
而如今,曾毅虽然没应下黄锦什么,可是,却赞赏了他一句,而且,在最后,还说了记下了他的名字,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要看日后黄锦的表现了。
至于别的,总不可能让曾毅直接直言应下以后和黄锦如何如何,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且退下吧。”
看着黄锦兴奋的表情,曾毅微微一笑,却是不准备在多说什么了。
说实在的,历史上记载的黄锦虽然能够得到嘉靖的宠信,可是,如今的历史,已然错位了,甚至,根本就轮不到嘉靖了,当今圣上有子嗣的可能是非常大的。
所以,黄锦日后如何,还真未可知,要知道,有些事情,只要错过了时间,哪怕是人对的,这个时机仍旧没了。
而且,不管日后的黄锦如何,如今的黄锦在曾毅跟前,还是没有和曾毅畅聊的资格的,更退一步说,现如今的黄锦,曾毅随时想怎么折腾他都成。
“小的就在旁边伺候,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黄锦乐的跟个什么似得,不过,却也知趣,说完这话,就退了下去,远远的站着。
而在豹园门前,浑身怒气赶回豹园的刘瑾,却是被豹园前的阵仗给吓住了。
几十个衙役竟然在豹园前将他给拦下了。
这几十个衙役,刘瑾还没放在眼里,敢在豹园前拦住他刘瑾,根本是活得不耐烦了,当那豹园前的守卫都是瞎子不成?
可问题是,拦住他的人是内阁大学士,而且,手中还握着一道圣旨。
“杂家要见陛下。”
刘瑾脸色惨白,却是硬着脖子不去接刘健已经宣读过的圣旨:“你这圣旨是假的。”
“杂家刚从豹园出来,若有旨意,陛下肯定直接告诉杂家了。”
刘瑾声音有些嘶哑,之前被抄家的怒火已经全都消散无踪了,只剩下浑身冰凉,其实,刘瑾心中又何尝不知道那圣旨的真假。
内阁大学士岂敢又岂能伪造圣旨,更何况,又并非是要了他刘瑾的命,只不过夺了他的权,等于是贬去了南京皇宫。
若是内阁伪造圣旨,那肯定也是直接要了他刘瑾的性命,若不然,这等圣旨伪造,根本就没多少的意义。
如今,刘瑾后悔,刚才就不该离开豹园,曾毅这家伙既然在陛下跟前,他就不该离开的。
若是他在陛下身边,定然是不会出了这种事情的。
就算真有什么事,大不了抱着陛下的大腿哭那么一个肝肠寸断,依着陛下的性子,一时悲切心软,这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
也正因为此,刘瑾才梗着脖子不接圣旨,这圣旨一旦接了,在想见皇帝,可就不容易了。
若是不接,就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指不定还能有机会见到皇帝的。
“刘公公可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
刘健却是不理会刘瑾的胡搅蛮缠,甚至,也不计较刘瑾的这几乎等于是抗旨不接的罪责:“若是没有,本官可就派人送公公离京了。”
“刘健。”
刘瑾怒气,却是一根手指指着刘健,胳膊不停的发抖:“你欺人太甚。”
“自作孽不可活。”
刘健盯着刘瑾,两人同姓,可却势同水火。
“既然刘公公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那就请去东厂挑选一百个番子带着离京吧,今日城门关闭之前,可就要离开的。”
刘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