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就恭喜谷公公了。”
曾毅的府邸当中,曾毅满脸笑着的冲着前来府上的谷大用拱手道喜,谷大用在曾毅跟前,自然是没什么隐瞒的,把正德给他说的话都说了一遍,也不管曾毅想听不想听,反正都说了。
谷大用这意思其实很明显,那就是他和刘瑾是绝对不一样的,他不会和曾毅为敌的。
“都是曾大人您的提点。”
谷大用嘿嘿笑着:“若非如此,这位置,陛下那边怕是还要犹豫着呢,最后,指不定让谁捞了好处。”
谷大用这话,却是说的真心话了,而非是单纯的吹捧曾毅。
在谷大用看来,之所以刘瑾的位置会这么容易的让他接替了,其实最主要的是曾毅交代他的事情。
虽然看似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在皇帝那里,指不定就不这么想的,会认为这是他谷大用重感情的行为。
“谷公公这可就说错了,本官什么时候也没说过什么。”
曾毅嘴角上扬,轻轻笑着,却是绝对不承认有些事情的,哪怕曾毅和正德关系极好,可是,有些事情,该要避讳的,还是要避讳的,毕竟,这不是后世。
“对,对,是老奴说错了。”
谷大用嘿嘿赔笑:“只不过平日里,曾大人偶尔对老奴说的些话,总是让老奴牢记在心,不敢忘怀,都是至理名言。”
曾毅嘴角的上扬更厉害了,有那么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曾毅也承认,这次他是有意帮谷大用,可是,却还不至于让谷大用没事说这么好听的话。
所以,在曾毅看来,今个谷大用前来,肯定是有别的事情的。
“谷公公这话可就说差了。”
曾毅摇头,既然谷大用愿意没事闲扯几句,那他也不介意奉陪几句,反正这几天也是闲着无事,刘瑾已经离开了京城,曾毅最起码也可以休息几天了。
最主要的是,这几天曾毅想要放松一下。
所以,曾毅不介意和谷大用在这闲扯,而且,最为主要的是,曾毅不认为谷大用能有多少的耐心,就算谷大用的耐心充足,可是他的时间却是肯定不够的,过会肯定是要回豹园的。
“谷公公是内侍,一直在宫中伺候陛下,本官是外臣,能进宫几次?”
曾毅似笑非笑的看着谷大用,道:“咱们之间,虽说陛下在东宫的时候熟悉,可是如今,陛下登基以后,咱们反倒是多久没见过了吧?”
谷大用楞了一下,随即道:“是许久了。”
谷大用这话,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之前他怎么攀着曾毅的,可不就是经常没事就抽空献殷勤吗?
只是,曾毅现在这么说了,谷大用也只能点头,而且,在谷大用看来,曾毅这是小心为妙,小心无大错。
内侍和外臣原本就不该有过多接触的,哪怕皇帝允许,和曾毅的接触是个特例,可,若是能少些谣言,还是好的。
这其实就是谷大用自己多想了,曾毅这会说这话,完全就是在和谷大用浪费时间了。
不过,这也就是证明了那么一句话,人的名树的影,到了曾毅如今的地位,就是他这随意的一句话,都会被旁人用心去理解其中甚至曾毅本人都不曾有的含义。
可,若是换一个人,换成是一个乞丐,怕是他说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也会被人当做无稽之谈的。
“东厂那边,依着曾大人来看,是该怎么着?”
谷大用开口询问,他其实原本就没和曾毅拖时间的意思,毕竟,谷大用不比刘瑾,尤其是现在,刘瑾刚刚被曾毅给轰去了南京,在曾毅跟前,谷大用更是没有任何的耍小心思的意思。
“东厂没了比存在强。”
曾毅直接一句话,就让谷大用有些愣神,要知道,东厂可是刘瑾手中的一大权利,当初刘瑾的权力东厂就站着一大部分的,当然,最终刘瑾的罪名东厂也几乎是主因。
谷大用不认为曾毅是在逗他玩,没这意思,而且,也没这必要。
“东厂存着,终究是会招惹是非的,这一点,你心里该有准备。”
曾毅看着谷大用,道:“本官说的都是实话,若是公公觉得难听,不说也罢。”
“良药苦口,老奴自然是明白的。”
谷大用苦笑,冲着曾毅拱手,道:“还请曾大人继续说下去。”
微微点了头,若是刚才谷大用说错了话,那,这话,曾毅肯定是不会接着说下去了,曾毅没必要指点谷大用什么。
而且,曾毅也不认为谷大用能给他帮上多大忙或者添多大的麻烦。
“东厂是替陛下办事的,而能用的上东厂的地方,想来,百官都是不太乐意的事情。”
曾毅这话说的婉转,可是,谷大用却是知道曾毅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正常的事情,皇帝可以让百官去做,可以别的正大光明的途径去做。
唯独是不能让人知道的,或者百官不赞成的事情,才会让东厂去做,试想,这样的情况,不说这事情的对错,百官肯定是排斥的。
而百官排斥,肯定是要攻击东厂,挑东厂的各个毛病了。
而谁为东厂厂督可不就是很容易成为被百官攻击的对象吗?
“有些事情避免不了,你就小心行事,小心提防着也就是了,谦虚些,不张扬,自然是好的。”
曾毅这话,最后的那六个字,其实就是给谷大用的建议,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只能是减缓一些。
那,唯独是谦虚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