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达,曾毅乔迁新居,这新居可是比他那原先破落的院子要强上无数倍,只不过,却是空旷的一个院子罢了。
这丫鬟和管家,还是需要曾毅自己去找的。
一连数天,曾毅都忙的不可开支,虽然他上任后可以说是直接就奔赴河南了,可是,好歹却在都察院呆过几天。
是以,都察院的一干同僚,也有不少前来道贺的,毕竟,看这架势,都知道曾毅前途无量,自然要趁这个机会混个脸熟了。
毕竟,曾毅是都察院出去的,和都察院的关系,自然要亲一些吧?
“梁老,您就别忙活了。”
曾毅看着在院子内忙活的梁老丈,这梁老丈自然就是梁猛的老爹了,在南阳府的时候,让其先来京城了。
现如今,曾毅有了宅子,就让其来做个管家了。
至于梁猛,这次的赏赐中却是没有提及的,或者说,这次钦差卫队也受了不小的损伤,都是有些赏赐的,可是,却也都是些银两罢了。
至于梁猛,怕是已经被人给忘记了。
不过,对此,梁猛却也是浑然不在意,只是嘿嘿笑着,按照他的话说,跟在大人身边就行,比去给别的人当侍卫要强的多。
而且,梁老丈也是这个意思,并没有丝毫埋怨曾毅的意思,甚至,还道,干脆让梁猛一直就这么跟在曾毅身边,做个护院也是好的。
自家儿子的性格,梁老丈是清楚的很,若是让其跟在别的官员身边,怕是少不了办错事受责罚的,到时候,怕是谁也救不了他。
倒是自家大人,宽宏大量,且为人和善,跟在大人身边,却是个很好的选择,只要安稳就成。
“闲着也是闲着,我这身子骨,是闲不住的。”
梁老丈嘿嘿笑着,老脸上全是笑意,手里的扫帚停顿了一下,却是接着扫了起来。
叹了口气,曾毅道:“改明您去请个厨娘回来,在找个丫鬟吧,总要有个宅子样。”
“行,这几天老奴就出去寻摸寻摸,看有卖死锲的丫鬟没。”
曾毅就点了点头,一般而言,那些贴身的丫鬟之类的,买的,却都是死锲,怕的就是不忠。
尤其是官户人家,更怕如此,梁老丈能想到这点,却是也有见识的,而对于梁老丈的称呼来说,是无论曾毅怎么说,他都是死活不肯改的,说规矩就是规矩,非要以老奴自称。
对此,曾毅也就不强求了,称呼罢了。
一连几日,由于皇帝下达圣旨的时候,又特意准许曾毅在家休息三天,是以,过了三天以后,曾毅才算是正式上任,前去吏部报道。
吏部,曾毅之前来过一次,是他初任御史的时候,这次,是第二次来,不过,以后怕是要经常来这里走动了。
这次,怕是有人已经交代过了,是以,曾毅来的时候,门口的侍卫简单的询问了身份,就领着曾毅进去了。
“马尚书已经交代过了,曾大人来了,直接带您去见他。”
侍卫一边走着,一边和曾毅套近乎,只要是部里的官员,比起他们这些小侍卫来说,都是天地之别的。
曾毅却是点了点头,笑着和侍卫聊了几句,这马文升是极有才能的,更是后世所称弘治三君子当中之一,是不可多得的治世之能臣。
“曾郎中来了啊!”
马文升正在大堂办公,见曾毅来了,却是笑着点了点头,很是熟络的招呼曾毅坐下。
从今以后,曾毅就是他的下官了,而且,曾毅未及弱冠之年,并没有表字,而且,直呼其名,除非是亲属,否则,是极为不尊重的表现,是以,马文升就在曾毅的姓氏后加上了曾毅的官职。
曾毅的官职是在吏部是郎中,所属吏部考功清吏司,而在正统十一年,吏部又增加了一名考功清吏司的官员,不过,却是六品主事之职。
是以,现如今,吏部考功清吏司有官员两名,一为正五品郎中,另为正六品主事。
吏部考功清吏司,主要负责原洪武年间定为三岁一度,现如今六岁一度的京察大计,是以,一般而言,考功清吏司郎中一职,是不设的,只是设有考功清吏司主事一名,不过,主事在考功清吏司是起辅助作用的。
是以,一般而言,京察大计,都是由吏部尚书亲自过问的,监督的。
而现如今,设了曾毅这个考功清吏司一职,等于是给吏部尚书上了一跟绳子,对于京察官员的叙议、处分等等,都需要有曾毅这个主事在上面署名方可。
虽说曾毅所属吏部,一般而言,肯定不会匿了吏部尚书的意思,可是,这总是要比以前此职一直空虚要强。
而且,上次京察距今已经五年,也就是说,等过了今岁这个春节,开春以后,就是第六年了,就又要开始现定为六岁一度的京察大计了。
这个时候,把曾毅派来吏部,担任考功清吏司郎中一职,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而且,在加上曾毅还担任了詹事府府丞一职,且,皇帝日渐衰老,已经开始让太子听政了,这些种种,此时让曾毅担任考功清吏司的含义,怕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且,曾毅的过往,是瞒不住马文升这个吏部尚书的,尤其是曾毅在河南的所为,果断,刚毅,不惧与河南大小官员为敌,却又能立于不败之地,这些,马文升都是清楚的很。
是以,对于明岁的京察大计,马文升却是有些担忧了,显然,皇帝这是自觉时日不多,准备开始给太子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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