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想要知道些事情,总被下面的人说些华浮的诗词,倒是有些不能真正的知道一些情况了。”
马文升笑着道:“还是年轻好啊,直率,这股子直率,可是不能丢啊!”
“大人所言,下官岂敢忘?”
曾毅拱手,爽朗的笑了起来,其实,谁都知道,马文升的话,只是说说罢了,谁,若真是如他所说那样,这股子直率不丢,怕是都在朝堂上混不下去啊。
纵观中国历史上下几千年,怕是也只有一个海瑞海刚峰能够一直刚正下去,甚至骂死了嘉靖皇帝而自身却仍旧安然无恙的吧?
可是,这种奇葩或者说是奇迹,在历史上,怕是也只能出现这一回了吧?
就算是李世民当皇帝的时候,魏征敢直谏,可是,那也是一代孤臣吧?
“好了,你在我这耽搁的也够久了,陪老夫聊天,也是件索然无味的事,去你自己的清吏司去吧。”
马文升哈哈笑着,却是挥了挥,示意曾毅离开了,耽搁了这么久,他这个吏部尚书也不是没什么事情做的,只不过,是曾毅的身份有些特殊,是以,要适当的表示下亲近罢了。
若是吏部空缺的其他五品六品的职位,马文升是绝技不会和其聊这么久的,哪怕是听,也是不行的。
“能被马大人提点,是下官的福分。”
曾毅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不过,却是已经站了起来,做人嘛,就是要懂得进退,马文升这话,其实已经是再说,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在这碍眼了。
只不过,官场嘛,哪怕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是不能直接的,尤其是官场上更是如此,要讲体面的。
从马文升办公的大堂出来,曾毅转了几个弯,有人领着,才算是到了吏部的考功清吏司。
吏部考功清吏司,是间很小的房子,或者说,可以说是一间不大的书房,不过,却是分两个里间一个外间的。
里间,是郎中和主事两人的休息所在,这外间,则是办公的地方。
曾毅进去的时候,一个面色略微发白,年纪大概有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低头看着手上的书籍。
“是曾郎中吧?”
那男子先是看了推门进来的曾毅一眼,楞了一下,然后就反应了过来,笑着站了起来,然后赶紧冲着曾毅开口。
“在下曾毅,您是?”
虽然已经猜到了眼前官员的身份,毕竟,其身上也穿着官袍的,不过,曾毅的语气还是十分的谦虚。
“下官考功清吏司主事王东,见过曾郎中。”
王东从桌子上面走开,然后冲着曾毅抱拳躬身行礼,道:“今天早些时候,马大人就交代下来了,说是今日您要过来,是以,下官一直在这恭候了。”
点了点头,曾毅笑着扶着王东的胳膊,道:“咱们日后都是一处为官的,无需如此多礼。”
对于朝廷的规矩,曾毅是知道的,每个官员都是有自己印信的,这时候,官员们上任,都是带着官凭印信上任的。
等到了地方,和准备离任的官员交接,然后,确认其官凭文书之后,一个离任,一个上任。
而现在,曾毅来的地方,是吏部,并非是出京官员,是以,这官凭印信,一般情况下,是不用检查的,总不会有人敢大胆的在天子脚下假冒吧?
不过,这也只是因为吏部考功清吏司一直空缺郎中一职,若不然,最起码,还是要大概的走下过程的。
可现在,这主事,岂敢说要查看曾毅的官凭文书印信之类的东西?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么?
“大人,这外面是咱们办公的地方,里间,您挑一个,是咱们休息的地方。”
王东很会说话,先是一一的给曾毅介绍了一番,然后,就是让曾毅挑选休息的里间了。
不过,虽然吏部考功清吏司长久以来,只有王东这个主事的在,可是,他还是住的是右边的屋子。
在这个时代,左为尊,看来,王东是个很谨慎的官员。
“不用换了,麻烦,剩下的那间,我住就成。”
曾毅笑了笑,其实,哪怕是王东以前住的是左间,曾毅也是不会换的,在这上面,曾毅并没有多少要求的。
“平日里咱们这应该倒算的上清闲吧?”
曾毅斜眼看了一眼桌案上刚刚自己进来之前,王东所看的闲谈,嘴角轻轻笑了笑。
“是,是有些清闲。”
王东有些不安,对于这个新来的郎中,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在河南,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更有圣眷在身,若是想要折腾自己,那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别那么紧张,只是以后本官也要在这办公了,自然要问问了。”
曾毅显得很随和的样子,在书案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这是新准备的,显然,是近几日为他这个新来的郎中特意准备的。
或许是曾毅本身的随和,也或者是王东看人的眼光,认为曾毅确实只是想了解下,是以,苦笑道:“咱们这,确实清闲的很,平日里,就算是有些需要请功,圣上交由咱们考功清吏司来核查,可大人您说,咱们能不准吗?”
点了点头,曾毅明白王东所说的含义,这请功的折子,肯定都是一些大员或者重臣所上,皇帝都等于是点头了,你一个吏部考功清吏司的官员敢从中挑出些许的毛病么?
挑出毛病了,有大臣肯定会惦记上你了,可若挑不出毛病,日后就算是出事了,也和自身无关,这样一来,具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