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姐,这是我这个月挣来的工钱!呵,你看,有一块大洋呢!”在所有男人魂牵梦绕的方梦莲方大家的闺房内,这时候却是一个粗鄙的小伙,正翘着二郎腿,一只手还去扣自己的脚丫子,十足二流子的做派!
方梦莲却像是看着自己的亲生兄弟一般的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的小伙,她微笑着说:“刘季,酒肆是个杂乱之地,切莫使你的小性子,一切须戒急用忍!”
又是戒急用忍!这四个字刘季一听就浑身不自在,只是谁让方方姐是他最亲的干姐姐呢,当初流落在杭州街头要饭的时候,要不是方方姐收留了他,这会儿多半也成了那饿死鬼了。
“呵,方方姐,我近来总是有听到一些流言,说那王军海轻浮了你,你说是也不是,若是真的,弟弟我就找他拼命去,敢欺负我方方姐!”刘季说完就是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一副好像是马上就要干架的样子。
看着刘季那样儿,方梦莲是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暖心。
“你呀,总是这么的不经事,像那王军海,虽然是有恶来之名,却也是一代良将,怎么会做那轻薄的事情。”方梦莲掩着嘴轻笑着。
刘季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突然就是瘪了。
方梦莲有些傻眼,这个傻弟弟,难道还真的是想要这个传闻是真的啊?只是转眼一想,方梦莲好像突然间有些明白刘季在打什么歪心思。
“刘季,说,是不
是你想要去投军?”方梦莲的声音变得冷冽了起来。
对刘季,方梦莲有点像是姐姐,又有点儿像是母亲,她倒是宁愿刘季只是个街头的混子,也不想他去投军。
“窦掌柜那里,我过段时间会登门道谢,他能够收了你,也是难得。若是你真个用心,以后进到后厨,兴许能跟大师傅学几道名菜的做法,也算是有个安身立命的手艺防身!”方梦莲柔声说道。
刘季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苦着脸说:“姐姐啊,现在日本人的大军就要打过来了,我怕是没等熬到进后厨,这小命就要不保了!”
“休得胡说!”方梦莲玉面寒霜,脸色是相当的不好。
看到自己惹得姐姐不高兴了,刘季这才是正襟危坐,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般的低着脑袋,每一次只要是方方姐生气了,他这么一弄,就是没事儿的。
果不其然,看到刘季那小可怜的模样,方梦莲只能是轻声叹了口气!
“侍琴!去把我那首饰盒拿来!”方梦莲沉声说道。
侍琴应了声是,就去拿首饰盒了。
刘季这小子却是呆住了,他连连摆手说道:“姐姐,你这又是作甚,我不是告诉了你我已经不去赌档烟馆了嘛,那些玩意儿我早就是不碰了!你这是干嘛呢!”
方梦莲只是笑笑,她红唇轻启的说道:“别那么紧张,这首饰盒里头,也是有一些精致的玉器,我想你去将它们折成现银!”
“姐,
你的首饰干嘛要变现,还是好好的留着吧!”刘季急声劝说着。
方梦莲只是叹了口气,说:“这次日本人连平民都轰炸,这湖北怕是难得太平了。我也是要早做打算!”
刘季便是住口不再说什么,既然方方姐都是这么说了,事情十有***会是成真,他是太了解自己这位干姐姐了,虽然出身勾栏,却是个兰心聪慧的女子。
不多一会儿,侍琴就是捧着个小首饰盒过来了,只是当方梦莲将首饰盒给刘季的时候,侍琴的眉头明显是皱了起来。
“呵呵,小丫头,皱什么眉头啊,小爷一出去就将这首诗变卖远走高飞去!”刘季嬉笑着。
“你这小混蛋!”方梦莲佯作呵斥状,只是哪怕如此,她依然也是那个仪态大方的方大家!
侍琴则像是要将刘季的嘴给撕碎了似的,这个家伙每次来就没有不气她的。
“好嘞,姐,那我就出去啦!”刘季将首饰盒收好,然后便是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看着刘季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方梦莲也是十分的无奈,这小弟不知道是不是年少的时候受了太多刺激,行事总是十分的没有规矩。
“方大家!我看刘季想要去从军的心思并没有速小声的说道。
方梦莲脸色一变,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抿紧了红唇。
出了“风满楼”,刘季觉着自己的脚步都是轻盈了许多,在方方姐面前,他总是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拘束,
好像放不开自己的天性似的。
深深的吸了口外头的空气,刘季觉得自己全身的精气神好像又是再次凝聚到了自己身上一般。
这时候,街边蹲着的一个瘌痢头一脸媚笑的走了过来,他嘿嘿笑着说:“四哥,你这次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出来啊,我这蹲着脚都是麻了!”
“该!”刘季啐了口浓痰在地上。
瘌痢头却好像是根本不怎么介意刘季的恶言恶性一般,还是在傻呵呵的笑。
“瘌痢头,你别老跟着我,现在老子不在街面上混了,也不是你的老大,好不好?”刘季沉声说道。
瘌痢头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也不争辩什么。
“四个,我听到一个事儿,觉得有些突兀!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瘌痢头呵呵笑着说道。
“那最好不要跟我说,你若是说了啊,我难保不会将你的秘密给泄露了,好了,我回去酒楼那边了啊!”刘季仰着头,这就是要开溜,开玩笑,自己身上还揣着方方姐给的宝贵首饰盒呢,哪儿有工夫跟这个二流子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