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能在新结交的大佬面前露一手,有扬眉吐气的感觉,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五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简单地商讨一下集合问题,就趁着月黑风高夜,实施他们“伟大的”扰敌报复计划。
王二虎重伤未愈,不能剧烈运动,他和岳豹在张威的帮助下,就慢慢地爬上老李家屋顶的天棚上。
天上的阴云终于承受不了雨的重量,冷雨沙沙地下着。王二虎三人盖着蓑衣,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天棚上。王二虎与岳豹把三八大盖架在低矮的拦河上,王二虎用准星套着在县府满口站岗的一个朦胧身影。只要他轻扣扳机,这个鬼子身上就会多一个洞——血洞。他没有扣动扳机,而是轻移枪管,锁定另一个巡逻的鬼子,当然,在县府发生爆炸前,他不得不强压开枪的冲动,只能口中轻轻地“砰砰”有声。但,这种暗中操控鬼子生死的感觉,使他难以抑制地产生一种奇异的快感。
“原来当一个个鬼子的贱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自己想什么时候取走就什么时候取走的感觉是如此棒,怪不得邓晓龙喜欢做狙击手。若有机会重遇邓晓龙,一定要向邓晓龙讨教讨教狙击技术。”王二虎暗暗道。
在独自一人执行作战任务的时候,王二虎对邓晓龙的思念之情犹如雨后的春笋般疯狂地生长。他忘不了邓晓龙雪白的牙齿,忘不了邓晓龙亮如星辰的、迸射着浓浓杀气的双眸,更忘不了邓晓龙一枪报销一个鬼子那种出神入化的枪法。邓晓龙没有****军官那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没有像一般****军官那样视人民如草芥,与他一样极度痛恨鬼子。所以,他虽然与邓晓龙相聚的时间不多,彼此之间也没有说过掏心窝的话,但他感觉到邓晓龙与自己就像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因为他们是用心灵去沟通。
马骝仔用布捂住口鼻,亮着手电,提着集束手雷,无视脚下的污水,弯着腰在下水道奋进。若能杀几个鬼子,身上脏点又有什么所谓呢?
在出口处,他凝神地倾听,除了呼呼的风声和滴答的雨声,他听不到其他声音。他轻轻地移开木盖子,悄悄地把头探出去。出口处杂草丛生,树木掩映,非常隐蔽。
雨,瓢泼;风,狂吹;枝,摇曳;叶,飘零。
在这种鬼天气,食堂后面小树林里连鬼影也没有一个。确实,鬼子也不用派人在这儿站岗值班,食堂后面不远处就是高高的围墙,围墙上通着电网,围墙外每相隔五十米就有两个鬼子在简易的值班岗里站岗,戒备森严得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出口处离食堂不足十米,一排平房紧挨着食堂,这是食堂储物室和食堂职工的宿舍,现在当然成了鬼子的寝室了。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值勤的鬼子跺着脚搓着手呵着气,不断地在走廊踱来踱去。
等鬼子踱到平房的另一方时,马骝仔蹑手蹑脚地靠近食堂,食堂没人。马骝仔把王二虎的杰作挂在食堂的窗台上,红腰带这么显眼,鬼子肯定很容易发现。
平房的窗户都是木窗子,有些破窗子还是用烂布堵塞起来。马骝仔等值勤鬼子的脚步声消失在平房的远处时,狠狠地一拉绳子,手雷的拉环被拔出来,跟着他把集束手雷在墙上狠狠地一敲,就把集束手雷从破窗户里扔进去,然后他转身撒腿就跑。在恍惚之间,他好像听到屋内传出鬼子的喝问声。
马骝仔什么也不顾,冲到下水道的管道口,纵身跳下去,然后盖上木盖子。
“轰隆——”
剧爆声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奔跑中的马骝仔一个趔趄,头撞在管道壁上,立马起了一个大包子。
清城是一座孤城,没有强有力的后勤补给,不能持久占据,撤回广州是鬼子的唯一选择。鬼子的旅团长山田少将,正在办公大楼与草菅仁明等军官连夜商讨撤退计划,突然响起石破天惊的爆炸声,使整座办公大楼也摇晃起来。
“巴嘎,****这么快就打进来?”山田惊问。
霎时间,县府乱成一片。哨子声,吆喝声,喝问声,怒斥声,混乱急速的脚步声,谱写成一曲不讲究音韵,不追究旋律优美的难听曲谱。
王二虎望见县府鬼子的乱状,笑了。他的准星锁定一个高举着腰刀指挥的鬼子军官,一百多米的距离,射击鬼子军官的胸膛部位,他还是有把握一击即中的。
王二虎缓缓地吐出肺里的浊气,预压在扳机上的食指轻轻地扣动扳机。
“砰——”
枪身轻轻一颤,王二虎感觉就像是玉玲珑在他爱抚下的轻轻颤栗;枪声听在王二虎的耳中特别清脆,悦耳,动听,就像是玉玲珑在他身下婉转娇啼。
“卟”的一声轻响,正在指挥部队集合的鬼子大尉军官只觉得胸口剧痛,他低下头,看见鲜血从他的胸口汹涌而出,就像缺堤的黄河之水。他不可思议地望着伤口,身子剧烈地摇晃着。
几个鬼子抢上前,扶住大尉,把大尉围在中间,保护起来。这时候,岳豹也开枪了,击中一个军曹。其他鬼子非常自觉地散开,据枪蹲下,构成环形的防御工事状。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王二虎经常领兵与警察、****打仗,近段时间更是与鬼子进行短兵相接,他的军事常识虽不丰富,但血的教训让他获得了许多宝贵的经验。他一眼就瞧出鬼子的确训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