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贤响亮地回答着,蓦然回想起在昆明时与弟弟张仁一起空战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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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前方的‘激’战十分残酷,第十五师的一个团长和一个营长就在反击的战斗中英勇牺牲,第十五师的伤亡已经达四分之三,而第七十七师的死伤也达到了一半,安乡、南县已经处于了鬼子半包围的状态,形势十分严峻。张贤这才知道孙仲调下江防军。其实也是一个无奈之举,他不能看着前方的战士被鬼子包围、覆灭!
一整日,张贤都呆在指挥部,既然长官们这样以身做责,他当然也不能独享清闲。
晚上九点钟,指挥部终于接到了军委会的电令,这一电令竟然是蒋委员长以委座的身份发出来的。可是当接到这份电令时,大家都愣在了那里。这份电令具体如下:其一。因三峡要塞为川东‘门’户,是****作战的枢轴,无论战况如何变化,都必须用充分的兵力坚守。其二,江防军不得向宜都以下使用。其三,南县、津市、公安、松滋方面,应以现有兵力与敌周旋,并掩护产米区的安全。其四,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必须保护左翼松滋、宜都方面,以获得机动的自由。
接到委座的电令,孙仲是目瞪口呆,心中说不出得一种苦涩。而在张贤看来,他的一种担忧也随之打消,看来,委座与他想到了一处去。也在担心三峡失守,所以才以不变应万变,他不由得对委座的决定素然起敬,佩服之至。不过,在后来战役结束之后,再回顾这段历史时。张贤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得幼稚与无知,与孙仲和郭万这些老将比起来,他确实太嫩了。
“掩护产米区?”郭万喃喃自语着,摇着头叹了口气,悠悠地道:“老头子不知道怎么想的,不集中兵力去消灭突入的敌人,还要我们去守粮。只怕这一回不但粮食保不住,连军队也要被打垮!”
旁边的张志也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这是上方的命令,我们只好照着做就是了!”
孙仲愣了半晌,也只得点了点头。
于是,白天刚刚发出去的电令又以十万火急之势追了回来,作战重新布署,本来就被动万分的战场,变得更加被动起来。
后面的战局可想而知,尽管前方几个师在拼命血战,但是终因伤亡过重,而无力遏制鬼子的进攻,‘混’战到七日晚,安乡被攻陷,第七十三军失去了联系。到八日,长官部曾组织第十和第二十九集团军实施反击,但终因通信不畅,许多部队失去联系,而没有成功。这时,鬼子的主力已经攻到了南县,守卫的暂编第五师处在了两面夹击之中,无奈之下,当夜突围而出,伤亡极大,到达了‘洞’庭湖南的沅江地区收容。九日,日军占领了南县,而至此,第二十九集团军的主力,七十三军已然失去了战斗力,不得不转移到了常德附近收容整顿。
湘北的枪炮声,惊动了重庆,蒋委员长再也坐不住了,准备亲自到第六战区总部恩施来坐镇。而同时被惊动的还有远在昆明筹备远征军的陈诚,此刻,他还是第六战区名义上的司令长官。陈长官马上与委座沟通,当听说蒋委员长准备亲自出马时,他极力的劝阻了。在陈诚认为,委员长要是打赢了这一仗,倒是好说,但是战场不是官场,万一有个不测,此次大战****失败,那么委员长将会得到国内外的指责。委员长权衡利弊之后,也认为陈诚说得不错,于是一道急电,将陈诚又调回第六战区来督战。
此时,鬼子在攻下安乡与南县后,顺利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期作战计划,正在实施第二期的进攻计划。
五月十日,长官部接到驻守津市、澧县的第四十四军报告,日军有两支部队正在向这个方向进攻。一拿到这份电报,孙仲、郭万、张志以及张贤都将目光投向了常德,难道这一次,鬼子真正的进攻目标就是常德吗?
几乎是与此同时,****的侦察机却发现,敌人有重兵在向公安附近的东港一带集结,同时,驻守荆‘门’附近的敌人第十三师团也在迅速向南运动,已经到达了宜都对岸的技江附近。
当得到侦察机侦察的消息之后,大家再一次来到了作战地图之前,孙仲、郭万与张志都向张贤投以钦佩的目光。果然,这一次是被张贤说中了,大家好险上了鬼子的当。鬼子真正的目的并非常德,而是石牌!往津市方向进攻,不过是佯攻而已。目的无非是牵制第二十九集团军,不让其北上。
但是张贤却一点了兴奋不起来,虽说不幸被自己言中,但鬼子的这一局棋还是很高明的,又一次集中了优势兵力,而在公安与松滋之间,那些狭小之地。却压着****的两个军六个战斗师,四万余人。
“张贤。你说说鬼子这一次意图是什么?”孙仲鼓励地问着张贤。
张贤紧皱着眉头,盯着地图,良久,忽然冷汗淋漓。他抬头看了眼孙仲,见他很是沉稳,显然这个代司令长官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想要考问他。当下道:“我在想,鬼子一部从公安南面的安乡直扑过来,一部借佯攻津市。堵住公安、松滋西南方向,同时又阻隔我军由此方向进援;如果敌十三师团再渡江南下,直‘插’松滋河西岸,其后果不堪设想。此时,我方的两个军便处于了敌人的包围之中,北面和东面是长江,只能是坐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