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他就一定赢过吴培孝吧?”晴磊终于赔着笑脸来解围。
晴云冷哼一声,道:“吴家那小辈我看得透,但秦尘,我却看不透。”
“不是吧,当年你不是说他有本事没格局,难堪大任吗?”晴磊吃惊的道。
“那是当年,如今的他,三分锐气七分深藏,如上了鞘的刀,本意不在于杀,而在于藏!”晴云的脸上布满阴霾:“这几年来,他的转变很大,就连我面对他时,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藏锋!
锐气内敛,不出鞘则已,出鞘必伤人!
“那京城白家呢,他们难道也奈何不了他?要是他再敢像当年一样冒头,不过又一次被打回去而已。”晴岚轻蔑一笑。
“要是放在以前,白家也许真能再次将他驱逐出境,但如今却不同了,时势造英雄啊。”晴云仰天长叹一声,仿佛已经看到了风云突变的那一刻。
“爸,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晴磊也很不以为然,觉得晴云多半是多心了。
“我以为他被踢出军队会一蹶不振,结果他靠一双铁拳一跃成为香江地下皇帝,我以为他被驱逐出境后会一世低迷,结果他回国之后却再度将香江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从未高看他,相反,一直以来我都太小看他了,我以为我早就看透了他,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始至终鼠目寸光的都是我。”晴云想起当年的退婚,此时连肠子都悔青了。
终究是急功近利了啊!
旋即,晴云回过头来盯着晴岚父女:“日后,不惜一切代价,定要攀上秦尘这株高枝,攀上了,晴家得以万载春秋,攀不上,晴家上下共赴黄泉!”
晴磊嘴上称是,心中咒骂。
晴岚微微颔首,眼底轻鄙。
“还有你,若是再敢和朱家那条豺狼不清不白,当心你的狗腿!”晴云戟指晴岚,怒目圆睁。
晴岚娇躯乱颤,不敢吱声。
晴云这才冷哼一声,喃喃自语一句:“权欲之路,如履薄冰。”
秦尘还在院落的石桌前喝茶,而陈学问已不知所踪。
良久,他才抬起头,望向一个方向,调笑道:“要是觉得我帅,你可以走近些瞧,这样你会发现更帅。”
“呸!不要脸的东西!”
暗处的梧桐轻鄙一声,缓缓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没好气的拍在桌上,不冷不热道:“爸爸让我泡的茶!”
“确定是爸爸让你泡的吗?”秦尘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中却多了些戏谑。
“你什么意思?”梧桐有些慌了,表情不自然的喝问。
秦尘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受宠若惊罢了。”
说着,他就拿起茶杯,也不顾茶水滚烫,直接一饮而尽!
见他喝完了茶,梧桐的心情却很复杂,有种惆然若失的感觉。
“真难喝。”秦尘贱笑着调笑一句。
“去死!”梧桐阴沉着脸咒骂一句,转身就要走。
“慢着。”
梧桐冷冷的回头看他:“你有事?”
“突然想喝你聊聊了。”秦尘笑着说道。
梧桐便冷笑起来:“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可我要说的是琥珀。”秦尘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你没资格提起她!”梧桐顿时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当即冷斥了起来,美人俏眸中的杀意令人心碎。
秦尘苦涩一笑,道:“我知道,你恨我。”
“你觉得我不该恨你?”梧桐诱人的香唇流露出一丝讥笑。
“你当然应该,因为就连我,也恨我自己。”秦尘嘴角有些抽搐,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仿佛有某种东西即将爆发而出。
“那你怎么不去死?”梧桐恶毒的说着,在她看来,应该死在国外的应该是秦尘,而不是琥珀!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逝去,为什么在没有尽头的时间流逝中,只有我孤单一人?”
“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梧桐执拗的喝道。
“嘿,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秦尘哈哈笑道,笑容却显得有些凄凉:“我也在想啊,他们的死,是不是都是因为我呢?后来我就想通了,命运就是个该死的婊砸,她讨厌我,却不杀死我,反而一个接着一个夺走我身边的人,让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流浪。”
秦尘仰天长叹,语气透着疑惑:“所以后来我经常都在想,我这样的人,被生下来真的好吗?我这样的人,真的应该活着吗?”
这话,很天真,却很让人心酸!
当一个人开始质疑自己生存的意义的时候,大概就是他最悲哀的时候了吧?
“无聊。”梧桐冷冷丢下一句,想要离开,因为听到秦尘的话,她的心里竟然有些难受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秦尘顿时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粗暴的拽了回来。
“啊!你弄疼我了!”梧桐懊恼的尖叫一声。
秦尘便急忙松手,满脸歉意的道:“对不起,我就是想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好好把该说的话说完。”
人生最后一刻?
这家伙什么意思?
梧桐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尘。
秦尘却笑了,再度缓缓坐了回去:“我这辈子,欠的人太多了,可当我想到要还的时候,他们却都不在了,我只能不断在愧疚和自责之中饱受煎熬,好在,还有你在”
梧桐猛然娇躯一震,噔噔噔的踉跄后退数步,惊恐的看着秦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