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问道。
爹和娘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平日里也知道互相忍让,在我记事以来,两人争吵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如今两人吵的面红耳赤,显然是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大事。
听到我的询问,爹只是恨恨的冷哼一声,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烟,只是咬在嘴里,默不作声的点燃。
而娘则拉住我,哭哭啼啼的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原来,自从我把鬼伯去世的消息传回家以后,娘便和爹商议起了关于鬼伯后事的事情。
鬼伯以前对我家帮住很大,两家的关系又走得近,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协议,给鬼伯家最高的丧仪1000块。
但是,关于后面的事,两人却发生了分歧。
娘执意要为鬼伯家扎两只大白葫芦的纸活,而爹却是要定了牙关的不同意。
在我们这边,丧礼的规矩很大,一般而言,如果死者的女儿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并且两人的事情已经基本上定下,那么,按照规矩,夫家的父母,便要出钱为女方扎一对大白葫芦的纸活,表明两家的关系。
如果女儿已经出嫁,那么,女婿家除了必要的丧仪以外,还要出钱扎上一对黄色的葫芦,作为对死者的祭奠与哀悼。
我是家里的独子,为鬼伯扎白葫芦的纸活,那也就意味着我和杏儿的事情,就此定了下来。
这些事且不论我的意见如何,单是爹的那一关,可就根本过不去。
他是老国企出身,虽然和鬼伯真诚相交,但是,却看不起杏儿从事神婆那种职业,认为相当的不光彩。
更何况,杏儿之前身上出过那么多的诡异事,爹怕会对后代有什么不良的影响。
但是娘,却又是另外的一番心思。
作为女人,娘和鬼大娘之间经常走动,杏儿性子温婉善良,懂得体贴人,她是亲眼所见的。
更何况,杏儿虽然从事神婆的职业,但是,每个月的收入,却比很多男人挣得都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再加上鬼伯家又有积蓄,我们未来的日子绝对不会过得太穷。
如此一来,两人便在这件事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吵到了最后,两人甚至都快动了手。
“死顽固的老头子,人家杏儿到底哪里不好了?人长得那么水灵,又懂的体贴人,至于坊间传说的那些事,前些日子我在洗澡的时候,也特意的看过,还趁着人家不注意,用手摸过,又软又紧,和正常的女孩一样,都是一些闲人没事在乱嚼舌根!”
娘和我唠叨着,越说越气,忍不住的对爹再度的开了火。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爹狠狠的将烟头仍在地上,站起身一脚踩灭,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们娘们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光是看着人家眼前有俩钱,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脸都贴在人家的冷屁股上!”
“糟老头子,你到底骂谁?”
娘不依不饶的站起身,怒气冲冲的瞪着他骂了起来。
“老娘这样还不是为了儿子好,大天津是花花绿绿的世界,我要是不为儿子多操点心,替他找个知根知底的好媳妇,等他从天津给我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你老卢的脸上就有光了是不是?”
“你们这些老娘们真是不可理喻!”
爹狠狠的骂了一句,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那只关着恶鬼的小木盒,狠狠的朝着地上掼了下去。
“爹,别!”
我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木盒的盒盖与盒身摔成了两半。
随着木盒摔开,一道黑气径直的朝着娘的方向激射过去。
娘惨叫一声,身体一歪,径直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