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除了我爸不在了,每晚再也听不到他熟悉的鼾声,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吃晚饭,再也听不到他因劳累而呻吟的声音。
但无论上一辈子有何恩怨,无论我妈怎么恨他,他都是是我们的爸爸。
学习任务日渐繁重,我每天忙的焦头烂额。我给妹妹在小学附近找了个小饭桌就餐,吃完饭还可以休息个把小时;自己就在学校食堂吃,晚上放学后一道买菜下厨房,我们必须学会适应没有爸爸的日子。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段期间林家姐妹把我们兄妹当珍稀动物了,每天除了带些烧的好吃的饭菜,还经常买来面皮和肉馅一起包饺子,那场面真是温馨感人,小姚姚就算了,还是给她们排个号吧,这年头老大、二奶的日子都不好过呢,小三无孔不入,小四都已经新鲜出炉了——嗯?我啥时候能有个小三?
吃着她们带来的饭菜,赶脚那真是幸福的味道啊,我直想马上从四楼跳下去。唉,还是算了,估计她们会哭死,与其让她们哭死,不如我好好活着。
我和妹妹很感激她们,在我们最痛苦无望的时候,是她们给我们带来了快乐。
骚老头说的话是对的,人在痛苦和疼痛中最能记住该记住的东西。我们记住了感恩。
我已经没法再带家教了,虽然家长和小盆友一再挽留,我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放弃,没有什么能比带好妹妹和学习更重要,如果成绩下滑,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妹妹每次都能拿奖状回来,小丫头学习上完全不用我操心,事实上她比我更坚强,主动承担起家庭主妇的工作,买菜洗衣打扫卫生,做起什么来都是得心应手,干净利落。
不久又是一次考试,我每天都做题目做到很晚,有次晚上做的太晚,趴在桌子就睡着了,突然电话铃声把我惊醒,拿起一看,原来是骚老头的电话。
骚老头很是不爽:“兔崽子,你把爷爷我忘了吧。”
我一看时间,真是糟糕,已经到三点了,我赶紧说:“爷爷,我马上就去。”
骚老头长叹一声:“算了,我也不逼你,看你没睡醒的口气,今天就别来了,你可忘记了,你还欠我钱呢。”
我赶紧说:“没呢,忘谁也不敢忘记你老人家啊,赶明儿煲个鸡汤给你喝。”
老头乐了:“滚蛋,下跟我来这套,我老人家就想聊天玩。”
挂了电话,我看看复习资料也做的差不多了,有道题目不是很明白,明天再去问问林彩云,洗澡睡觉。
洗完澡后我却再也睡不着了,从抽屉里拿出那条打算给骚吸了一只,寻思着是不是老头那见见他。
也许是跟着他时间长了的缘故,学了些不知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的易经经,反正睡觉时间确实是少了,每天大概只要睡四五个小时就可以了,有时一连几天熬夜做习题都没问题,午休稍稍休息几分钟就精神倍儿棒。
可老头说泡妞成功率倍增,的,事到如今除了和林家姐妹关系密切外,还没发展第三个呢,那貌似也不是他的功劳啊。
我拿起一把短刀揣在身上,看看妹妹房中寂静无声,留下个小字条,怕妹妹起来看不到我着急,关了门推着自行车就往老头住的地方骑去。
其实老头住的这地方是市中心的拆迁地带,边缘有的地方已经围了起来,推土机和打桩机已经在里面工作了,我找了个缺口钻进去。
骑了一段路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看见前方有五六个人正在向小黑屋子包抄过去,借着工地远远照射过来的灯光,我似乎看见他们的手里还抄着家伙。
靠,三更半夜的突然出现五六个人,是个人都能想到他们不是好东西,难道是拆迁队引来的流氓?
这个地块应该已经拆了好长时间了,好大的一片空地,这里原先是老市政府所在地,还有的就是周边的棚户区。
市中心可是寸土寸金,当初我就纳闷,拆了这么多年,怎么就单单让骚老头独门独院的三间小屋子戳在这里,原来介老头简直就是个又臭又硬的钉子户嘛。
想想骚老头各种对付我的阴损手段,我彻底算是明白了,骚老头想讹政府呢。尼玛,想想我就生气,你为毛要讹我家啊?狗日的老头大小通吃啊,你特么也不怕报应啊,我家要不是给你这样逼,我爸他会那么拼命干活吗?
医生都说了,我爸那是过劳死,活活给累死的。
一想到我爸我就难受了,同时心里对这个骚老头也更恨了几分。现在看来这老头想讹政府,人家拆迁队不干了,雇几个黑涩会砍倒你吓跑你,看你还敢装逼。
我越想越觉得太特么刺激了,介老头牛逼着呢,从来都是占我便宜,这下好了,有人收拾你这个孙子。我在旁边偷着乐吧,若是把你吓跑了,欠钱也不用还了,嘿嘿。
转念又一想,骚老头虽然可恶,但毕竟跟我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与情与理我不能袖手不管,可人家人多啊,老头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菜刀啊。
我撑住自行车悄悄放在一边,蹑手蹑脚跟了过去,快到老头家小院我才发现根本就不止五六个人,而是二三十人,这些人个个手里拿着长矛砍刀。
卧槽,看来老头太牛逼了,也把拆迁队给逼急了吧,不然二三十人去砍个老头,拆迁队这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行,我这要是上去还不被他们砍成烂西瓜?不如躲在一边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