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些粗枝也维持不了多久,上面的虫潮还在不断向下倾泄,我向崖壁上照了照,对郭金桥大叫了声:“快,到崖壁上去!”把火把往后背一插纵身就跳到崖壁上,双手紧紧抠住岩石。
藤萝终于哗啦一声倒了下去,我紧贴着崖壁叫了好几声郭金桥,但郭金桥没有任何动静,我耳朵里能听到的只有虫子从上掉落下来的哗哗啦啦的声音。
我强忍着泪,破口大骂:“狗日的郭金桥,你小子要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你活该!”我正骂的起劲,隐约就听林彩云琪琪卓亚她们在上面又哭又喊。
我在下面大声骂:“老子还没死呢,别嚎丧了,快找个绳子放下来拉我上去!”
实际上我处的位置应该离上面有二十多米高,而且这处崖壁是内凹形的,我们刚才在下面闹这么大的动静,她们在上面根本就听不见,而且那些虫子的硬壳摩擦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噪声也让上面的声音比我们下面的声音还要大。
幸好林彩云长着个驴耳朵,居然让她给听见了,又叫了两声,我直着嗓子眼吼叫了两声,她才确信我还活着,但我说的是什么,估计她根本就听不清。
我强忍着遍体鳞伤的疼痛,寻找一个可以落足的地方,终于在左前方有个凹坑,便摸索着攀爬过去,到了那个地方,我觉得不仅是身上疼的受不了,而且这个坑道尸臭更加浓重,这地方不仅大,而且十分的宽阔,好象一面陡峭的山崖上人为地硬生生凿出来的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洞。
我举着火把四下照了照,感觉到这个大洞好象根本不是活人呆的地方,因为亮光范围之内我看到的都是密密麻麻站立的尸体,好象照毕业照那样,最后一排个子非常高,依次往前,一排比一排要矮,最前面的小人大约只有十公分。
麻各答,这就是个巨大的尸体仓库啊。
我给薰的实在受不了了,赶紧往洞口走了几步,用火把向下照了照,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么东西,只觉得崖壁上攀满了绿油油的象爬山虎一样的藤萝。
妈蛋,葬柾部落在这里搞什么飞机啊?怎么能挖出这么巨大的坑?而且还把尸体全藏在这里。
下面隐隐有红光,但我看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举起火把也看不清上面的山壁到底是怎么个状况,这种弧度的山壁平时也许可以爬上去,现在我全身都是伤,四肢都酸疼的难受,而且我感觉身上的皮肉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似的。
也只有停歇下来我才能感觉到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感,我马上就想到了旱蚂蝗,不由得一阵的惊悚,赶紧把衣服全脱下来,在火把面前左照右照,在左手臂上看见那地方鼓起了一个包包,并且那个包包还在一直往前拱,每拱一次我就疼的外心。
我飞快拔出尼泊尔刀火把上烤了一下插进肉里一刀给挑了出来,黑色的虫子一掉在地上立即吱吱叫着向阴暗的地方爬去,速度极快。
我想起以前看过一部《木乃伊》的电影,没想到现在居然亲身体验了一回,真是坑爹啊。
我一连在身上挑了七八个甲虫,才感觉身上没什么异样了,又拿出碘酒在全身上擦洗,几乎用碘酒洗了个澡,然后挨个上了云南白药,弄的一身臭汗,才无力地靠着崖壁坐下来,拿出一只皱巴巴的香烟点了狠狠抽了几口,只感觉到疲劳象一阵阵潮水般席卷而来。
我正迷迷糊糊之间,突然猛地站起来,就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刺鼻的焦糊尸臭的气息。下面的红光越来越大,不对,是火光,大遍的火光冲天而起,我看见密密麻麻的甲虫吱吱乱叫着向我所在的岩洞飞快地爬了过来。♂手机用户登陆 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