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秦阳便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刷牙洗脸,和凌氏姐妹去隔壁的早点摊吃早餐。
凌动人昨天因为太过于疲倦,睡得不安稳,大早起来,不是很愿意说话。
凌楚楚则因为昨天被秦阳偷窥,不太好意思说话。
秦阳见两人不说,他也实在懒得说,低头安心吃面。
气氛太过于尴尬,凌楚楚向来调皮,心想着是不是要找点话说,她刚刚抬头,便瞧见诊所外面围了一圈人,或站或蹲,指指点点。
“唉!姐!”
“闭嘴,不好好吃饭,小心我毒哑你。”凌动人知道妹妹话多,现在她又不想说话,语气里自然是不痛快。
凌楚楚也不在意,依然指着诊所,急促的说道:“咱们诊所门口怎么围了那么多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听了这话,凌动人探着脖子瞄了一眼:“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走!回去看看。”
凌楚楚掏出钱包去找老板结账。
而秦阳则慢条斯理的吃着面,没有跟着凌动人、凌楚楚一起回诊所,活了两世的人,毛毛躁躁的心性,已经和他告别了。
诊所门口,凌动人细细的胳膊拨开了一圈人,喝道:“喂!都给我闪开,我是这里的老板。”
“啧啧!她就是这里的老板啊?心真黑啊。”
“卖假药?妈蛋?真应该找工商局封了你的店。”
“嘿?是个女的?一个女人开个诊所,能不是骗钱的吗?中医向来都是传儿不传女。”
凌动人听得俏脸通红,双手叉着腰就骂了起来:“你们睁大你的狗眼,我凌动人别说卖假药坑人了!在这一片,你们都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凌动人的医术是啥样的?”
“啥样?要是真好,人家能成这个样子吗?”
众人指着诊所门口的一位老人。
凌动人穿过人缝一瞧,顿时疑惑陡生:“老爷子,你不是昨天在我这里瞧病的李德贵吗?”
“哎哟!哎哟!就是你们喏,我老头子大几十岁都快进棺材板的人了,你们给我下了一记假药,老头子我真是惨哦。”
“大家伙给评评理,我这老头子,走路走不稳,来了这里瞧病,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们给我卖的是假药,我晚上回去又拉又吐的,去了大半条命啊!”
李德贵跪在地上,朝着围观的路人作揖,希望他们说说“公道话”。
凌动人心中疑惑更严重了,她瞧着李德贵中气足、气色好、动作敏捷,怎么都不像是有病了,难道说,昨天晚上——他的毛病——复发了?
周围路人听了李德贵的话,指指点点起来。
“不像话,老人家的钱都骗?良心被狗吃了?”
“妈的!怎么这么多丧良心的人哦。”
“***,开这么大的门面,也欺负人?真是为富不仁。”
凌动人听得脸皮一阵阵发热,有口难辩。
这时李德贵大声嚷嚷了起来:“啥也别说了,把我吃假药的副作用给治好,然后赔我三万块钱,就算了。”
赔三万就算了,凌动人听了这句话,刹那之间反应过来了,这老东西……是过来碰瓷来了?
凌动人顿时叉着腰:“李德贵,你个老杂毛,我们这里钱都没收就给你治好了病,你个老杂毛竟然反过头咬我一口。”
“就是!昨天晚上,我姐姐还有秦大哥为了你忙活了那么久,你竟然来讹我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凌楚楚此时也赶到,声援姐姐。
李德贵不顾凌氏姐妹的辩驳,装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老眼浑浊,不停的往外挤弄着泪水,泪水又在苍老皱纹形成的沟壑里随意穿梭。
他手背擦拭着眼泪,用极度凄惨的声音,说道:“诸位,你们说说,老头子虽然快进坟墓了,啥世面没见过,谁对咱好,谁对咱差,咱心里明镜儿似的。”
“就昨天晚上,他们对我这老头子呵斥来呵斥去,简直是无礼至极,老头儿想走啊!可是他们又不让,我交了三万块钱的费用,他们才给我治病,结果还用假药坑我,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李德贵最后又放了一句狠话:“老头子要说了一句假话,我就磕死在这诊所的门柱上。”
凌动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朱唇颤抖蠕动着,在连续几次压制情绪之后,方才骂出:“老杂毛!你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此时众人本来就有些可怜李德贵,又被凌动人一激,众人情绪躁动起来,纷纷指责凌氏姐妹。
“黑心院长!收了老人三万块还不治好病?你问问咱们这些人,答应不?”
“去***,什么狗屁的诊所,趁早关门。”
“瞧你那个女的,肯定是被个富商包养了,然后砸钱开了个黑心诊所。”
凌动人指着口出秽言的路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如果不是凌楚楚拉着,火爆的凌动人还真要去拿菜刀砍人了。
要说诊所就是她的命根子,它的声誉,可由不得人胡乱诋毁。
就在凌氏姐妹和路人们僵持不下的时候。
秦阳缓缓的走了过来,他的眼睛里面,看不到一丝感情,但凡有人敢和此时的秦阳对视一样,一定能够感受到他眼孔中的彻骨寒意。
“老家伙,起来,我就数三个数。”
他像是发布命令一般,强硬得一塌糊涂。
一瞬间,李德贵竟然有起身的意思,但一想秦阳那一万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