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站在那里愣了半天,一直到南宫笑嘻嘻的走过来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失声问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南宫说话,一旁的胖子抢先开口,对我问道,“三娃,你认识南宫师叔?”
南宫……师叔?胖子的话大大出乎我的预料,看着眼前跟我年龄相差无几的南宫,实在没办法把他和“师叔”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沉默了一下,我又转头问胖子南宫是不是他师门的。
得到肯定答案之后,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以前跟南宫两次见面,我虽然觉得他这个人很古怪,但终究还是把一切当成巧合,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
他既是胖子师门长辈,那显然是从胖子那里得到了我的消息,而从特意去跟我见面这点上看,他肯定对我身上什么事情感兴趣……从胖子那里得到消息,而且能让他这种玄学界的人感兴趣,多半只有当年的地宫之行了。
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忍不住有些阴沉,当年地宫之行,事关红影子,没来由的我就觉得牵扯到南宫这种玄学界之人,肯定对红影子没什么好处,就像那养鬼派的太上长老梁天心一般。而且这人一直嘻嘻哈哈的什么心思都看不出来,城府未免也太深了一些。
如此一想,我面色不免冷淡下来,但南宫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丝毫不以为忤,热络的问我自上次分别之后的境遇,还问我修为进境如何,问了半天之后,最后才感叹着说我俩有缘分,居然能在这里又见面。
嘴上这么说着,但从他表情来看,根本半点惊讶都没有,就像特意算准了我会出现,故意站在门口等我一般。
我假意笑笑也不说话,一直等到胖子的师父管真人得到禀报,从屋内走出来之后,南宫才终于停住了口,笑眯眯的站到了一旁。
胖子自当初失踪到现在,已经足足消失了一年时间,此时猝然出现,作为师父,一副道袍布衣装扮的管真人自然是喜不自胜,略显严肃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带着我们走到内室坐下后,略有些着急的开口对胖子问道,“去年你下山时,我就曾起过一卦,当时的卦象,上爻一居四,风来浪激,主波涛之惊;下爻三居三,寅卯月木向春生,又是个断处逢生之象。本存着让你出门磨砺的心思,谁知道你这一去就是一年,到底出了何等变故?那赵永坤此时又在何处?”
胖子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提起火神庙之行,老半天之后才开口说,“赵永坤早已丧命,我这一年的经历虽然诡奇,但师父的卦象没错,我有惊却无险,只是稀里糊涂的在那里待了一年,顺顺当当的又回来了……至于其中的详情,我随后找个时间跟师父细说。”
管真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只是点点头,没再问起这件事,转而熟络的跟叶翩翩寒暄几句,问了下李老爷子的近况之后,这才转过头来,对胖子问起了我。
等胖子简单介绍之后,管真人神色也有些惊讶,开口对我说道,“这半年来,早听说过周贤侄的种种事迹,不想周贤侄跟我这劣徒还是竹马之交,如此甚好,这次来我们黄冠山,可要多待些时日。”
他的话虽然客套,但总还是一副和蔼的长辈语气,让我心里颇有几分暖意,笑着又跟他寒暄了几句之后,管真人似是有什么事,也没再跟我多聊,直接安排人去帮我收拾客房,然后催着胖子带我去黄冠山上四处走走。
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南宫又笑嘻嘻的拉住了我,说让我晚上的时候到天罡亭跟他见一面,他有些事情要跟我说。
听他这一说,我精神倒是一震,相识以来,这家伙一直都是个嘻嘻哈哈的模样,这次总算要正经跟我说点什么了么,只是他要说什么,难道是当初那地宫,或者红影子的事?
我本还想问两句,但南宫说完,直接就起身,朝管真人过去了。
我和叶翩翩跟着胖子出来之后,胖子一路跟我介绍他们占验派的内情。道家流派中,符箓和金丹两派自然最是兴盛,但除了这两派之外,就得算是占验派了。自古以来,占验派流传的时间之广,名气之大,一点都不逊色与符箓、金丹两派,只是占验派主修占验术数之道,讲究的是出世自修,不结红尘因果,是以名声逐渐淡了下来,不再为外界知晓。
所以近代以来,占验派没什么名气,但要说起历史上占验派的名人,那可就不得了了,首先便是李淳风与袁天罡,这两人推衍千古奇书《推背图》,竟预言两千年国运,着实让人惊叹不已。除他们两人之外,还有睡仙陈抟、三国时曹魏术士管辂、东晋著名方士郭璞等人。而胖子的师父管真人,据说就是管辂之后,家学渊源极深。
而如今占验派的道门名为天乙观,坐落在开封市郊的黄冠山上,这黄冠山之名也有来历,据说是李淳风之父也是占验派一代宗师,人称“黄冠子”,这黄冠山正是一千余年前李淳风以其父的道号命名的。
胖子一路介绍的眉飞色舞,我在一旁听的却提不起什么兴趣,满心想的都是南宫的事。
按照我的推算,南宫肯定是从胖子那里得知我的事情,这让我心里挺不是滋味,有心想跟胖子求证一下,但转念想想,南宫又是胖子同门师叔,交情显然不差,我真问起来这件事,反倒是让胖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我心里不怎么能藏住事,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