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了?”听筒里传来男人的嗓音。
很低沉,属于酒后夜晚的那种醇厚,但字迹是清楚的。
她站在门后,声音没什么起伏,“我没心情见你,也准备睡了,你回去吧。”
寒愈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把门开开。”
“我说的话不够清楚么?”她已经从玄关转身,语调里还没有动怒的倾向。
不过,她也真的过去关了电脑准备休息。
寒愈笔直的站在门外,“我知道你不高兴,至少把门开开,我不能对着一扇门道歉……”
“不劳烦寒总道歉,我也不需要。”她打断他的话。
因为他说要道歉,她反而忽然来气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她的声音一下子温凉下去。
“你就是捏死了我的七寸软肋,随随便便的利用,完了就道个歉,屡试不爽,我算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应该一次次犯贱的贴上去,让你下一次继续这样对我?”
说到这一句,她话语里的起伏已经很大。
也许是天天做实验把脾性憋出来了,没什么可以发泄,索性就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桌面上。
寒愈在听筒里听到的就是沉闷的摔砸声,眉峰下意识的一拧,抬手“笃笃笃!”的敲了几下门。
问:“你在干什么?”
做什么能发出那么大声响。
“你把门打开!”寒愈的嗓音带上了几分强势。
夜千宠虽然把手机扔到了桌上,但是隐约还是能听到他的声音。
在他敲了几次门之后,听到了他说:“那你把我的外套送出来。”
她知道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她把门打开,可她也照做了。
走过去拿起他的外套略微大步走到玄关,一把拉开门,然后把外套给他塞了回去,整个人挡在门口,一看到他就越是来气。
寒愈任由外套落到地上,只捻着眉峰看了她一会儿,“你在干什么?”
“你要是不走,我只能叫酒店保安,影响我休息了。”她答非所问。
寒愈眉峰收紧了一些,“有这么生气?”
夜千宠被他这句话问得脸色一变。
抬头狠狠盯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贝齿紧紧咬在一起。
好一会儿,她终于启唇,“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跟你生气还莫名其妙,觉得矫情了,觉得无事生非了?”
寒愈大概是想说什么的。
可她一句“有时候你真的太过分了!”,然后重重的关上门!
把他隔绝在门外,她就返了回去,不打算再跟他交流,如果他可以,那就索性在门口站一夜好了。
可是安静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再次响起。
夜千宠没有接。
然后看到他发进来的短讯,“我没吃晚饭,空腹喝的酒,下去给你买份夜宵拿上来?”
如果她要夜宵,势必要开门的。
“嘭嘭嘭!”的几声之后,夜千宠听到他说话:“我胃不舒服,下去买点吃的,想吃什么带给你?”
她依旧不说话。
“那我下去了。”依旧是他的声音。
然后门外陷入安静。
夜千宠不知道他晚饭到底吃没吃,胃不舒服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她没打算开门,今晚是铁了心了。
只差不多二十来分钟。
寒愈臂弯里搭着自己的外套,另一手带着夜宵回来,懒得拿手机叫她,直接按的门铃。
里头的人始终都没有应声。
他最终还是拿了手机。
没想到,这一次她接的也不算慢。
只是接通后,听到她不冷不热的语调:“我没在酒店,你走吧,不走也跟我没关系,溺爱待着就待着。”
寒愈当然不可能信,“你开门。”
“我说了我没在。”
直到她说:“我去找席澈了。”
这回寒愈信了。
眉峰微微拧着,胃不舒服脸色本就不好看,她为了避开他,特地在他去买东西的间隙溜走,峻脸越发的难看。
“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可他压着嗓音,还是道。
夜千宠不变的语调:“不回了。”
寒愈沉默。
她也没再说什么,就那么把电话给挂了。
看着被挂的电话,寒愈下巴越见冷硬。
两分钟后,他才迈步走到一旁的垃圾桶,一股脑将手里的夜宵扔了进去,而后迈着大步走向走廊那头的电梯。
手里拎着的外套在他步伐间被手腕有力的甩动着。
按在电梯键上的指尖也异常用力。
席澈的独栋灯光明亮。
本来是想去接她的,可她倔着不要,席澈只能在门口等着,不见人,又从独栋门口直接去小区门口等了。
夜千宠看到他的时候真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虽然他把分公司弄在这儿,其实他们见面的次数不错,他太忙了。
“也不穿件衣服。”她下了车,看了他淡薄的衣服。
席澈神色淡淡的,看起来就不在意这事。
其实他是忘了。
太久没见她,长久没什么波动的心境难免不那么平静,目光落在她略疲惫的脸上。
心底波澜着,却习惯了面上的冷淡,“不冷。”
他顺手接了她手里仅有的一个手包,慢步走在一侧。
“回来做什么?”片刻,席澈问了一句。
夜千宠皱了皱眉,“家里的一点事。”
她不想谈,席澈看出来了,没有再问。
转了话题,“你助理说实验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