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脸,树要皮。
对那拉氏而言,她不缺钱,因为太子爷的看重,她在毓庆宫也是体面人。
可若是被打了板子,这份体面可就没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墨晴冷哼一声,“便是犯了错,认个错管用,还要国法家规做什么?”
“来人,请那拉嬷嬷趴下!”
墨晴不知道毓庆宫中哪些人负责掌刑,也不需要知道。毓庆宫中,所有人都是各司其职的,做主子的,只要开口,下面的人自然会把事情处理好。
只是,这次要挨板子的可是那拉氏,这可是太子爷的奶嬷嬷,是太子爷极为看重的人。行刑的太监们,哪儿敢上前?
墨晴看到这一情况,冷冰冰的面色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毓庆宫里,我这个主子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这一番话说出来,可是诛心之言。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那拉氏虽然得太子爷的看重,但眼下发话的可是太子嫡福晋,是正儿八经的女主子。若是这一番话传到了宫里,必然会被定性为奴大欺主。
奴大欺主,康熙可是最不能忍的。
康熙少年登基,一度被权臣鳌拜这个奴才压制,直到康熙设计擒杀鳌拜,这才扬眉吐气,真正当家作主。
是以,康熙对于不敬主子的奴才,向来都是零容忍。
“福晋息怒!”
“小的们,赶紧的!”
毓庆宫的总管太监福伦赶紧上前,跟墨晴请罪,并且招呼几个管事嬷嬷上前,将那拉氏给抬到了春凳上。
接下来,不用墨晴开口。
总管太监福伦已经把一切给包了下来,行刑的太监挥着棍子,结结实实地给那拉氏来了二十棍。
等到二十棍打完,那拉氏已经是奄奄一息,瞧着不行了的架势。
墨晴淡淡地扫了总管太监福伦一眼,并没有言语,只是让人把那拉氏抬下去,请太医过来看看。
“福伦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各司其职!”
待到那拉氏被抬走,墨晴这才缓缓开口。
院子里的一群人听到这话,如蒙大赦,飞快散去。
这一刻,毓庆宫里的人,对墨晴这位太子嫡福晋都是心里发怵的。这才是新婚第二天啊,就把太子爷的奶嬷嬷给打了个半死,这样的主子,不好侍候啊!
当然,那些聪明的人都明白,嫡福晋这是在立威。
只是用太子爷的奶嬷嬷立威,弄不好就会彻底在太子爷那里失了宠。
李侧福晋也被人扶了下去,在那拉氏被打板子的时候,她差点就晕了过去。这可是太子爷的奶嬷嬷,是她一直都谨小慎微地奉承着的人啊。在这毓庆宫中,那拉氏就跟老祖宗一样的存在。
可如今呢,那拉氏被打了二十板子,太子爷回来,将是何等的风波?
李侧福晋觉得自己得病一病才好。
病了,便可以置身事外。
同时,她这病可以说是受了惊吓,变相地给福晋上眼药。
李侧福晋能在毓庆宫独得太子宠爱这些年,自然是有几分手段,至少她要做什么,都是想做就做,不会犹豫不决。
……
“那拉氏会死吗?”
在所有人离开后,墨晴目光淡淡地望向总管太监福伦。
福伦打个哆嗦,垂着头,不敢看墨晴。
“奴才,不,不知道!”
福伦的背心冒汗,额头也有汗珠冒出来。这是隆冬腊月,但他此刻却是大汗淋漓。
此时的福伦,可谓两股颤颤,汗出如浆。他跪在地上,不敢动,不敢言语。
“你说,本福晋想她死,还是,想她活呢?”
“奴,奴才,奴才,不,不……”
福伦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墨晴的问题。
身为毓庆宫的总管太监,福伦是个机灵的,而且为人圆滑的。但此刻,他觉得自己是个蠢的,脑袋更是不会转。
“下去吧!”
墨晴没有再多言语,直接挥手,打发福伦走人。
福伦哆嗦着起身,还没等他转身,墨晴忽然又来了一句,“把毓庆宫所有人的名字、职司、来历整理出来,去吧!”
“奴才这就去!”
福伦恭声回应,弓着身,倒退着退了下去。
待到福伦离开,墨晴这才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别看她刚才威风凛凛,但其实她的心一直狂跳不止。
只是,她被逼到了这份上,只能迎难而上。否则,她这个太子嫡福晋在这毓庆宫可就别想立起来了,随便什么人都能跟她掐吧起来。
原本,墨晴是打算用李侧福晋立威的。
太子奶嬷嬷那拉氏的出现,完全是一个意外。但不得不说,用那拉氏立威是最有效果的。只是,此举却是一把双刃剑,立威的同时,也可能会让墨晴处于不利之地。
太子对那拉氏很看重,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接下来,才是硬仗,重头戏啊!”
墨晴坐了一刻钟,这才缓过神来。
唉,到底只是龙套,这个底气还是不足!
墨晴刚才是真的入戏了,将自己放在太子嫡福晋的位置。只是,方才的所为,威足够了,还欠缺了点恩。
上位者,对下面的人,讲求的是恩威并施。
“要怎么施恩呢?”
墨晴静静地坐着,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过,她也明白,若是太子归来,要为那拉氏讨债,她这个太子嫡福晋可能就得彻底失宠,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