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已经快到了……”略微颠簸的车座上,陈棠望着拉开窗帘,正在向外眺望的陈小志,出声提醒道。皇家的车队已经离京城不远了,用不上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望见北燕那座巍峨气派的皇城。当然,他心思沉重的是,陈小志入京后,究竟会有什么遭遇。
“嗯。”陈小志淡淡应着。
他看着京城周遭的地界,脑中回忆着幼时被驱离的情景。
他记得当时去往云州时,皇室只派了两三个随从包括忠叔在内,一群人趁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就出了城门。那时的官道还没有如今这般宽阔,道路两旁都是绿油油的麦田。而今,这路面都是用清一色的石块铺开,农田也被改成了一片片的房屋建筑亦或是活灵活现的石像伫立着,都是御军士兵的模样。
这通往京城的道路很宽,足够皇家的车撵自如的行走,期间不断的有路过的人马或是商队经过,都是有意避开了皇家队伍。车外人声嘈杂,这还没有入京,陈小志已经感受到了数股强大的先天气息一闪而过。
果然…这里才是北燕的中心。
陈小志放下窗帘,开始闭目养神。
半晌,听着车外的噪声大了许多,往来的都是脚步声,陈小志知道京城终于到了!
北燕的皇城与一般的城池不同,光是城墙便高耸入云,重兵驻守,那一面巨大的城门下竟然还开口几个小了数倍的拱形通道,让出入城的人能够自由通行。但真正让人震撼的,却是整座城墙非石非土,而是由钢铁浇铸的,城墙上还印有一个极其醒目的燕字。
钢铁铸造的城墙,这在常人眼里,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但羽皇却做到了。
这也是为何,在北燕,皇廷官家的人占据着主导地位,皇室的人能够呼风唤雨的原因。
车撵缓缓进了城,惊人的喧嚣声忽然传入耳中,各种叫卖和嬉笑的杂谈,让气氛十分无比热烈。陈小志掀开布帘又看了一眼,就见道路上的行人都十分贵气,穿金戴银或是锦衣玉帛,与他之前经过的几个府城完全不同。哪怕是街边的小贩或是一些行乞者都明显注重着装,尽可能打扮的干净……
两旁的建筑也没有低矮的平房院落,最小的都是青砖白瓦,红漆粉面的阁楼。而且,街上的一些公共摆设看起来也十分精致,让陈小志有一种从乡下忽然进入了大都市的感觉。
“停车!”
就在陈小志一边观景,一边回忆着自己儿时对于京城的记忆时,前方猛的传来一声轻喝。
再然后,一名亲卫走到了跟前,对车内的陈小志行礼道:“皇子,宫内的王公公说有事找您,请您下来一趟。”这话显然是对陈小志说的。
王公公?
听到这三个字,陈棠顿时脸色一变,这王公公可是大内总管,是羽皇身边的贴身老奴。陈小志与陈棠俩人立马下车,就见前面,陈宝君与陈清远等一群皇子正围着一名阉官老者说着什么,瞅见陈小志走来,都住了嘴。陈非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盯着陈小志。
“见过王公公。”陈小志上前,作揖道。
老者眼神扫视着陈小志,感叹道:“一别多年光景,没想到你已经长得这般模样,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老头虽然已是迟暮之年,但皮肤却保养极好,一点也不显老态。他手中甩着拂尘,身后还站着两名御军,陈小志注意到这两位御军所穿的盔甲有别一般亲卫,应该是军中将领。
“嗯?”旋即,这位王公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瞳孔微微一缩,但瞬间就恢复了常态,淡淡道:“老奴奉命来此,是前来羁押你入狱的,这是羽皇口谕,至于原因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父皇怎么会?九哥他……”一旁的陈棠勃然变色,虽然陈小志杀了董青安以及不少权贵子弟,但羽皇怎么着也要先见见陈小志,听听他如果辩解吧,怎么会二话不说的,直接就派人过来收监。
陈小志拦住了陈棠,让他不要多说。
王公公对后面的两位御军点点头,旋即,两人上前将手中拿着的粗重锁链,相继套在了陈小志的手脚之上。要知道,此时的街上可是还有着不少行人,虽然离得很远,却也都诧异的望着这一幕,指指点点。都在猜测陈小志究竟犯了什么大罪,恐怕这些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小志竟是一位皇家子弟。
“放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竟然敢对皇子动用锁铐?!”陈棠气极,指着两名将领骂道。
“这是羽皇吩咐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其中一人抱起拳头,不卑不亢的应着。
“你!”
陈棠瞪起双眼,情绪十分激动,不过这时陈宝君突然上前,看向了王公公,笑道:“敢问公公,父皇可说如何发落了?”看得出来,陈宝君在一众皇子中的身份极为不一般,老者应声前,先是对陈宝君行了一个礼,才笑眯眯的说道:“小皇子是聪明人……”
陈宝君闻声,立马回头与陈清远对视一眼。
能对陈小志动用手铐脚铐,再根据陈小志所犯下的事情,这一次,估计是要被打入天牢了!
天牢是何地,那是看压了所有罪大恶极,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过错的人才会去的地方,从北燕创建至今,但凡是进入天牢的人,只有一条路,都就是在牢中等死,或是提前被赐刑,从未有人被释放过。
“你放心,回宫后,我们几个会第一时间去找父皇为你开脱,你心里不要多想,父皇这么做也许只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