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挟两胜之威,驱赶着败兵,却仍然冲不动皮室军的阵脚。双方就在这猛虎坡厮杀起来,冷兵器对冷兵器,汗血马对东胡马,强对强,硬碰硬,至此唐军的攻势才顿挫起来。
就连高台之上,张迈也忍不住有些担心,他一手握住了赤缎血矛,准备随时下去,要利用自己积累下来的威望,来为这场战斗增加一点己方的筹码!
但是,到了今时今日,非到万不得已,赤缎血矛是不能轻动的。因为那将是唐军最后的底牌!
就在唐军震惊与皮室军的强悍的同时,契丹方面却也在惊佩唐军的骁勇!契丹腹心部多少年来纵横漠南漠北,屡次南侵中原,从来都没将汉人放在眼里,但今天他们却不敢再有一点轻视,不敢再有一点侥幸心。
至于白可久,面对这一场厮杀,更是看得目眩神迷。
“厉害,厉害!”白可久只觉得双腿也有些发软,在唐军精锐与契丹皮室军之间,其它诸部几乎都插不进手去了,白可久暗想若是面对这样的军队——无论是契丹皮室军还是唐军精锐——吐谷浑就算有两三倍的兵力只怕也逃不了败亡的命运!
至于厮杀的中心,杨信也渐感吃力起来,他体力惊人,所以在兰州休息了一个月后就恢复了过来,而他此时的部下也都是汗血骑兵团中的精锐,既有折从适为后援,又挟先胜之威,这才与数量上占优势的皮室军打成了平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先胜的优势正在逐渐丧失,战场的有利因素可能就会转移。
做不到兵不留行,马不停蹄,汗血骑兵的速度优势将会丧失!
杨信几次要冲上击毙主将,却根本近不得身。
“大唐杨信在此,契丹敌将,报上名来!”
看看还有数骑之隔,杨信高呼问道。
北方男儿于战场之上,常有此尊严之问,也是一种挑衅!
杨信只感到自己的压力,却不知道对面耶律吼比他烦躁了好几倍!他率领腹心部,从来都是以少胜多,这时数量上明明有优势,却压不倒对方,这叫他无论如何难以接受,当杨信发出挑衅之后,耶律吼更是忍耐不住,怒吼道:“契丹耶律吼在此!汉家小儿,受死吧!”
他仿佛发狂了一般,感染了他身边的将士,数十腹心部中的腹心部夹势一冲,连杀汗血精兵二十余人!杨信之威竟为之一夺!
“好!”耶律朔古在远方赞道,准备改变撤退的命令。
“不好!”张迈的手已经要将赤缎血矛拔出,他在战场冲击的力量自然不可能胜过杨信,但赤缎血矛挥动处的精神激励,却有可能让天策全军为之疯狂——这将是唐军最后的底牌了。
白可久扶住了一旗杆,更是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肯放过这一决定胜负的瞬间。
说来繁琐,在战场之上同时己方的心理变化,在现实中却只是一弹指间。
就在杨信被压制的刹那,一声怒吼从他背后传来:“耶律吼?你就是耶律吼!”
一匹红马犹如一条赤练,穿过二十余骑,怒喝道:“还我哥哥命来!”
契丹的骑兵极密集,极凶悍,却有一点流星寻到了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寻到了马与马之间的破绽!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在愤怒中激发超常的力量,却偏偏还能够在射箭时以最为冷静的状态射出!这是多么可怕的素质!这种力量没有人知道是如何历练出来的。
耶律吼只是发现,在这青天白日之下,那流星却比太阳还要耀眼!
一箭飞来,不等耶律吼反应过来,已经***他的眼眶,洞穿了他的头颅!
“哗——”
随着耶律吼的倒下,局势陡然逆转!
杨信发出了高呼:“大唐箭王!逆我者亡,冲!”
口号有些缺乏逻辑,但出自大唐枪王之口,却振奋了所有人的心!
三千骑兵并作一处,朝着陡失主心骨的皮室军猛冲了过去!
就连后方的步弩也被激励了起来,数万人发出高叫:“大唐箭王,逆我者亡!”
冲杀,冲杀!
战场的优势重新回到唐军方面,山上、河洲,数万人都高声吼叫了起来:“大唐箭王,逆我者亡!”
冲杀!
白可久扶住旗杆,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刚才射出那辉煌一箭的,真是自己的妻舅?他虽然早听过大唐箭王之名,却以为那只是唐军造出来的势,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白可久都难以相信,曾经跟着自己的,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不可思议的箭王。
他跳了起来,几乎也要冲下山去,整个***叫着:“大唐箭王,逆我者亡!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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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数废数易,写的我热血沸腾。
你们沸腾了没有?***储足了没有?那就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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