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面对无休止的争吵,官家十分的恼火,内心深处开始有点对蔡京不满,于是就指示李邦彦去查一下,看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争论一直没有休止。
宋徽宗赵佶是一个刚愎自用,疑心很重的人,对于任何人都没有绝对的信任,在他看来下面的大臣用得顺手就大肆提拔,也就有了王黼连升八级这种旷古奇闻的官场奇迹,也有了蔡京屡次罢相,又屡次复相位的奇葩事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惹出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朝堂上每天争吵不断,这就让宋徽宗赵佶大为恼火,觉得好像朝堂失控似的。
以往的惯例是让蔡京自我申辩,这次直接让李邦彦控制的皇城司去查,这就是罢相的前兆,这个时候李邦彦这个花相就知道蔡京这个公相位置不稳了,于是就暗自得意起来。
李邦彦和梁师成争斗不断,和蔡京也站在对立面,表面上看还算是公正,其实这个家伙骨子里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
燕王赵俣的引领下,向家,郑家,王家逐渐的加入战团,不仅如此,一向不介入朝局的功勋世家曹家,高家,潘家也来凑热闹。
风越吹越不利于蔡京,尤其是是李邦彦的报告,更是把这个老奸巨猾的老贼推向了风口。问题是这一切都不足以致使官家罢相,这显然和梁师成最终的目的有点出处。
压死大象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那就是五万匹战马的到来,这下子舆论的导向一下子变了,那就是直接指向幽云十六州,尽管这个问题上,蔡京和官家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通过和金国联盟,实现收复幽云十六州的远大计划,可是蔡京和童贯的思路是一致的,这当初和官家也是一致的。后来在林灵素不断地介入下,官家的思路发生了变化。
官家之前是支持童贯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后来更倾向于恽王做监军,现在蒋忠在辽东深得金人的信任,而赵良嗣直接被冷藏了,这就坚定了官家启动恽王做监军的念头。
恽王赵楷做监军,就注定了夺嫡之争拉开序幕,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太子妃诞下一男婴,也就没有精力给太子出谋划策了。
时机成熟了,这个时候,林灵素操控的神霄派开始发力,在这种情况下种种势力都开始发力,大家知道,这一战将决定最终的走向,究竟是蔡京岿然不动,还是罢相,就看最终舆论导向对官家有什么样的影响了。
一个流言传出,那就是官家去太师府上的时候,蔡京竟然不行君臣之礼,而是行大家之礼。这其实只不过是显示官家对蔡京的恩宠,在平时也并没有什么,可是在这个时候,在矛头指向蔡京的时候,官家就大为恼火。
在养居殿内,官家脸色铁青,在一旁的梁师成,李邦彦都不敢说话,只能站在原地,唯一坐着的只有林灵素一人。
空气中的氛围很压抑,生怕触怒官家的雷霆之怒,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够淡定的只有林灵素一人,因为他从来不介入朝局之争,所以这种超然的地位,注定了官家对他的信任。
许久之后,官家对林灵素说道:“爱卿,你怎么看这个问题,为什么在蔡家发生的事情,能够传遍大街小巷,究竟是怎么回事。”
官家的脸色很难看,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一个个不由得暗自为蔡京默哀,大家都知道林灵素才是倒蔡的主导,两人争斗多年,矛盾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只不过瞒着官家而已。
林灵素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真正的把蔡京踩下去,他很坦然地说道:“其实很简单,最近整个京城都在闹哄哄的,争吵不断。或许是太师想把自己被恩宠说出来,让大家不再对他进行攻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很显然,现在朝野上下舆论对蔡相公极其不利,也只有强调恩宠,转移朝野视线,才能够最终扳回一局。”
最恶毒的话一定是诛心,听到这里,官家怒不可遏地说道:“老匹夫可恶,竟然把朕推出来当挡箭牌,看来蔡京真的老了,还是致仕吧。”
一言九鼎,官家一句话比整个京城闹翻天还管用,就这一句还是致仕吧,就让权倾朝野的奸相蔡京第三次罢相。或许官家都不知道还有第四次,当然这都是后话。
蔡京倒台,开封府尹很快就有了结果,原开封府尹赵梁栋被贬到太原做通判,新任开封府尹竟然是由燕王赵俣兼任,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少尹也换人了,新任少尹杜充是梁师成的亲信,出任权知开封府事,是开封府实际的掌权者,毕竟燕王只是挂名而已。
远在辽东的蒋忠升官了,这对于大家可以说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尽管这个家伙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端明殿学士,宣教郎,河东路承宣使,神威军统制’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从高俅发来的密信,以及从林灵素那里知道了一些,那就是官家是同意自己出征田虎的,当然了不能够消灭田虎,那么着急这个河东路承宣使也就失去了实际意义。
河东路承宣使本身只是一个虚衔,但是神威军统制可是实打实的军职,也说明了官家允许神威军的存在,这支蒋忠自己的私兵,在这个时候正是划归禁军编制,受枢密院管辖,由朝廷统一拨发饷银。
实在是搞不清头绪的蒋忠只好把徐文忠叫过来,希望这个文武双全的家伙为自己解惑。
徐文忠行礼之后说道:“大人,端明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