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阿骨打是一代枭雄,是绝对不会因为几句话而做出决定的,不过,他对蒋忠这个人有好感,觉得在这个奸诈的宋人身上可以找到自己的影子,如果说有什么地方一样的话,那就是无比强大的自信,对局势的掌控和把握,如果说不同的话,那就是这个年轻人缺少自己那种气吞山河的霸气,也缺少争霸天下的野心。
看到大王沉默了,完颜吴乞买就说道:“你们宋人就知道玩心眼,耍嘴皮子,有本事在战场上展现下本事。”
蒋忠不知道这个长相野蛮的女真头领是谁,也就懒得理他。可是曾娇娇却不能假装不知道,她在蒋忠耳边小声说道:“这个人叫完颜吴乞买,是完颜阿骨打的亲弟弟,也就是皇太弟,算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个人极其有谋略,其雄韬伟略堪称我族第一人。”
“战场上怎么表现才能让你们女真人满意,拿到靠我们这百十人帮助你们拿下宁江州么?”蒋忠的语气之中流露出不屑,他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定在完颜吴乞买身上,冷冷地说道:“不知道我们在战场上展现出战斗力之后,会迎来什么回报,千万不要说送给我们几个奴隶,那样的话会让人贻笑大方的。”
完颜吴乞买没有想到对方会把皮球踢给自己,他准备反驳的时候。完颜阿骨打说道:“我们女真人最崇拜英雄,你的战斗力有多强,你就能赢得多大的尊重。战场上,你的表现,决定了我们女真人对你的态度。”
“好,那就一言为定。”蒋忠在来之前早就做足了功课,不仅深入了解金辽之间对抗的局势,还了解了即将到来的宁江州大战双方的力量对比。他连出发前刻意请高俅把小养由基庞万春和没箭羽张清借调了过来,就是为了应付复杂多变的局势。
蒋忠并不是很盲目自大,他把自己的计策详细给完颜阿骨打讲了一遍,并且仔细进行演练推敲,把战场上的每种可能性都考虑进去了,而且做出相应的部署。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完颜阿骨打更加确信蒋忠是人才了,也相信这次作战一定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第二天,五更时分,天色还很黑,空气中寒风刺骨,隐隐约约还有雪花随风起舞,在这样一个阴冷的早晨,完颜阿骨打带领女真各部落首领祭天,并且请来大萨满来举行仪式。
大萨满跳了一刻钟的大神之后,嘴里嘟嘟囔囔念咒语,最后说道:“辽人必亡,金国必胜。”
完颜阿骨打仰望苍天,双臂朝外展开,大声喊道:“上苍护佑,萨满神保佑我女真人向契丹人复仇,此战必胜。这一战事关金国今后的命运,是继续受辽国欺诈压迫,还是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运,金国必胜。”
“金国必胜,金国必胜。”两千多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好像依靠呐喊声就可以获胜似的。
等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完颜阿骨打带领族人起誓道:“萨满神在上,我们族人同心协力,击败契丹人。作战中,有功劳的奴隶可以转成真正的金国战士,立功的战士提拔为谋克,原先有官职的,按军功进行提升。立下首功者,为猛克。有贪生怕死,畏敌不前者,立斩不饶,全家下放为奴隶,人神共弃。”
蒋忠对于完颜阿骨打这套祭祀天地的出征仪式不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就是自己手下这百十人打头阵,最终会是什么样子。
出征前,蒋忠对手下说道:“我们不是为金国人而战,也没有什么荣誉可以争取,死在这里算是客死异乡,受伤了也很难生存下去。但是,我们代表的是大宋朝,我们要让金人见识一下大宋朝禁军的威风。不能给你们荣誉,但是,为保证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者白银五十两,战死者白银一百两。斩敌人一个首级赏一百贯。放心吧,即便是战死了,我也会把钱送到你们家中。”
“为大宋而战,为蒋门神而战。”蒋忠的弟子孟修率先喊了起来,一直以来师父都觉得蒋门神这个名字霸气,所以这个聪明的家伙带头喊了起来。
这一百多人当中除去蒋忠的十几个弟子之外,剩下的一百人都是来自天龙禁军,这也是大宋朝最威武的禁军,这群兵痞子有着自己的骄傲,宁可战死也要维护天龙禁军的荣誉。
看到这一幕,庞万春小声说道:“这个蒋门神还真的把自己当成统兵的将军了,竟然想那天龙禁军去送死,要是全军覆没了,高太尉一定会拿他的脑袋祭旗。”
军都虞候张清摇了摇头后说道:“庞兄此言差矣,熟悉军制的人都被知道,禁军之中上四军里面,捧日军更多的是伴随在官家身边,仪式的内容更多一点。真正体现禁军战斗力的是我们天龙禁军,可是这些年军事废弛,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而言。你再看人家金国的战士,就像是一群发疯的野狼似的,随时都可以上战场拼命,这点就比我们强。蒋大官人说得不错,我们是代表了宋国禁军的尊严,即便是百人,也要打出天龙禁军的威风。我挺佩服蒋大官人的,对战争的把握比朝中那些官员不知道强多少倍。”
“你说的也对,今天就是要杀出天龙禁军的威风来。”小养由基庞万春憋了一肚子火,就是要到战场上发泄一番。
战场上步兵对战骑兵,压根就没有什么胜算,可以说处于绝对的劣势,尽管如此,天龙禁军斗志昂扬,一点都不把对面铺天盖地而来的辽国士兵放在眼里。
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