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番话,已经又成招起了赵估的顾虑,虽然在赵诘看来,一切还都在掌握,萧言也不至于危险若此一一大宋还未曾出过这般人物。以赵估的自负聪明,更不觉得自己将来会应付不了。但是身为君王,无论如何都得有防闲之心,但有顾虑,不用便是。
可是这位官家,却又将钱财看得极重。方腊起事之后还保全朱缅就是明证。实在是舍不得那一大注财源,只要自己开的盘子,都超过萧言开的盘口就成!
想到这里,梁师成就忍不住大是后悔。怎么不去打听一下萧言到底开了多少盘。?不过他也打听不到就是,昨夜密探,就萧言赵诘两人而已。这个数宇,只是在赵估胸中不断转着。
梁师成顿时激烈的思索起来,球市子利益虽大,但是其间牵扯的人物也盘根错节。都是轻易开罪不得的,特别是禁中诸位,自己宠信再深,也架不住日日的枕头风。他们这等幸臣立身靠的不是本事,权位会在官家的宠信上。一旦失宠,还不如有理财手段的蔡京。往常结交禁中诸位还来不及,哪里敢在这利益上头开罪他们?
皇权越重,天子身边日日亲近的亲信人就跟着水涨船高,这是不移的道理。大宋以往君王与士大夫共治,朝廷重臣可以呵斥禁中诸人,可以让太后撤帘。现在赵估身边都是幸进之臣,虽然把持朝政,威风不下前朝重臣,却再也不敢开罪禁中诸位了。
不仅仅是禁中,那些禁军将门也是一般。谁和禁中没有勾连?谁知道他们所得,有多少是献给禁中诸位的?他们那里,也轻易动不得。
能指望的,就是萧言那两成。自家说定的只有一成半,现下又生了这个变故,自己已经算是小挫威风,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自己也曾和手下通经营之道的人估算过球市子收益,一年净利,当在六七百万贯之间。不少都是仰仗萧言这千奇百怪的手段才经营出来的,萧言去后,了不得就是持平。自家还是算一成半罢,按高里算,可以到手的不过一百零五万贯。自家也要用许多人,而且讨好官家,赔累已经太重,要是报高了,百上加斤,更吃不消。
想必萧言此子,才到汴梁,又是个没家底的,怎么也要为自己集聚一些。能拿出一半七十万贯应奉官家,已经算走了不得了。自家咬咬牙,报个八十万贯便罢!
当年东南应奉局,除了花石纲等实物之外,一年现钱,顶峰时候也不过两百余万贯。八十万贯,着实不算少了!。
梁师成再没有想到,萧言坚信只要自己还在位置,只要把持着球市子经营大权,依靠着如此深厚的背景。还有无数手段可以将汴梁乃至大宋淤积的巨量财富吸收出来,也不是单单依靠足球联盟而已。已经向赵诘许下了一年两百五十万贯至少,将来还大有加增的盘。!就算知道,他也未必敢跟。梁师成能拿出的现钱就是两百多万,现在还押在禁中诸人那里。这么大数宇,他得如何捏刮,才赔补得起?
两百五十万贯是何等概念,伐燕战事打了两年,耗资六千万贯。这是供养十几万军队来回走了上万里路,动员了三路几十万民夫,几万骡马,无数车船,还有无数官吏在其间插手分肥才花出去的。引得天下骚然,现在元气还未曾恢复过来。
这是大宋一年财政收入的四十分之一,风不动水不起的,就送到赵诘私库!
梁师成在那里思前想后,想得自己冷汗都下来了。似乎都能感觉到赵诘那不耐烦的微微怒意,低声道:“若是交给臣来营运,一年应奉内库八十万贯可保。”
这句话他说得嗓子都有些抖了,以隐相之尊,竟然难得的没有底气。
赵估低低的哼了一声,负手未曾说话。这个数宇,与他料想的差距实在太大。要是百五十之数,说不定他就做决断了。现下却怎生都难以委决。梁师成这般气魄,和萧言昨夜的许诺实在差得太远。他也深知,梁师成是个不怎么会理财生发的人。
不然他为什么用蔡京,用朱缅?而萧言,却是已经证明了他在这方面上的本事。
可这老货防闲之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啊…………这可是关系着祖传家的大事!
一时间赵估咬着牙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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