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宋无已经清醒,木云再不能做出来任何有不看重他这位师兄的举措。
这时候她便道:“恳请真人告知解决办法。”
孙恒道:“要想把身形再变回去,还需在我这里花些时日调理。不过,我这里不接纳旁的弟子。”
瑞清冷哼:“我就知道。”
掌门跟着叹出一口气来,“你不如直接说要怎么办。”
孙恒淡淡启口:“既然我已破例教授过木云,不如往后便让她带着她这位师兄在我这青未峰待些时日。”
瑞清反应过来,“你这是要把长佑真君的弟子都变成自己的弟子?”
孙恒依旧神情冷淡:“你说这话莫不是表示你其实就有这样的私心?掌门人已将他二人拜在长佑真君座下的庆典定下来,我这么做倒还顺便给了他二人搭后台的机会。再者,我幼时也曾受过长佑真君的指点,如今教他弟子再辅修一门技艺,如何还成了坏事?”
他这一番话说得宽宏大度,瑞清和掌门人都无话可说。
于是,木云便随在了孙恒跟前辅修丹术。
带着宋无这个拖油瓶。
溪台山由三座高峰呈巨鼎的形势组成,孙恒的所主掌的那一座叫作青未峰,另外两位主事分别负责飞月峰和华照峰。飞月峰的主事便是之前在溪台山外与宋无特别打过照面的素芳真人。
而溪台山之名,便出自于这三座高峰当中组连在一起的平台。其他出处的弟子要来溪台山,便是当先来到这偌大的平台上。平台上有售卖丹药的摊位,也有弟子之间约定好比试的斗法台。这种非正式只是用于弟子之间的斗法台却吸引来不少其它出处的弟子,有一大部分原因便是这个斗法台可以提供疗伤丹药。
当然这前提却是要付佣金的,且这斗法台还是限时使用。
宋无便是每日在这斗法台上度过。原本剑修在同等层次的修士当中大多都要厉害一些,寻常时候那些个没些手段的弟子都不会轻易寻个同等次的剑修来比试。但现在不同,一个身体胖得没型的剑修怎么也不像个厉害的剑修,连那些个主修丹术的弟子也敢硬气地站出来同他比试一回。
总之,木云每每将所学到的内容付诸于实际操作的时候,见到的都是一个鼻青脸肿的胖子。大约是这胖子身上青紫的点点片片实在太多,加之她又实在是耗费去过多心神,她终于在到这青未峰的第八日,对着这些密密麻麻的的青紫斑点昏睡过去。
她又再次跌入梦境中。
她竟又见到许久未曾见且半分也不曾想念的黑衣人。
黑衣人此次却是立在一只偌大的丹炉跟前,这丹炉比他整个儿还要高出许多,确切来讲,他头顶的斗篷也才只刚刚够到丹炉入火口的位置。
炉火一阵又一阵地晃动扑出,有时候还冲到黑衣人身上,将他那神秘的斗篷牵拉得左右摇摆。
黑衣人面对着炉火,好一会儿都未有出声说话。
木云侥幸地想着,莫非是这几日丹炉见得多了,私心里便想把这黑衣人也当作药材一般放进丹炉里炼一炼?
然而她这念头才出来,炉子里便散发出来各种凄厉的哭叫声。这声音穿透耳膜,让听的人仿若深有同感……木云不禁捂住耳洞,想到这样并不顶用,便又赶紧封住听觉。
凄厉的哭叫声果然都没了。
但她又听到了黑衣人的说话声。
“木云。”他说。
木云感到浑身被一股巨力压制,整个人都压得透不过气来。她万分不甘,却仍是没奈何地放任两条腿胳膊颤了又颤,随即砰地一声跪倒在地。
黑衣人冷声启口:“看来你已记起来你是迦芜。”
木云艰难地喘着气,“我不是迦芜!”
黑衣人却赞赏道:“对,你是木云,你是在本尊手底下寻死的木云。”
木云暗想她说的这人莫非是那刘静姝,却不想她这念头一出来,黑衣人又立即察知。
黑衣人道:“你的那些想法在本尊这里并不重要,你只需记得同本尊约定的事,你可有记起来?”
木云实话告知:“不曾记起来。”
黑衣人有一会儿没说话,忽的又来到木云近前。
木云感到颈脖子被一股巨力提拎住,紧接着她整个人被这巨力吊在半空中。这感觉如同被人拿住了颈脖子,她已连痛呼都不能。
突然,这股巨力又撤走,她身形回落,在最后要触到地面的时候足尖一点,倒退出四五步,却也顺势稳住身形。
黑衣人忽的又引她去看那只硕大的丹炉。
丹炉中烈焰汹涌。
木云这时候才隐约瞧出不一样来。火焰颤动蓬勃时,一个个淡薄得几乎与火焰同化的面容显现出来……是人!
原来这丹炉之中的哭叫声并非是凭空而来,乃是因为这当中确实就有人!
木云心下震骇。
黑衣人又在旁边淡淡启口:“这炼炉你也曾去过两回,莫非连这也忘了?”
木云已想起来那次自己被火烧的经历。
黑衣人哈哈狂笑几声,随即又道:“这是天地熔炉。”
他说完这话,忽又肃整声音,道:“本尊选了你来做这件事,乃是你的恩德。这世上之人千千万万,本尊却选择了你,只因你最适合做这件事。”
木云诚恳请教:“请尊者告知木云这是何事。”
黑衣人身形依旧模糊,声音依旧不可琢磨,但这时候木云却明显告知到他身上的微妙变化。
他身形微动,声音微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