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意跃下马,喝道:“箫十三,冯毛豆,你们两人果然在这里,叫我二叔出来。”箫十三嘿嘿冷笑道:“好小子,你胆生毛了,竟然还敢回来。”杨天意哈哈一笑:“这是我的家,回来还要问你批准么?”
冯毛豆阴沉沉地道:“你的家,杨天意,你以为这还是你的家?”
“不是我的家,难道是你的家,冯毛豆,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冯毛豆只斜眼看着他,嘴角微微咧开冷笑,没有接话。
杨惊涛夫人罗冬芝走上几步,道:“是天意侄儿吗?你二叔不在这里,找他有什么事,不妨对我说,我可以代为转告。”
杨天意躬身道:“二婶,二叔去了那里?”罗冬芝道:“他刚出去没多久,二婶也不知他去了那。”
“我表叔张总管呢,是不是在里面?”杨天意问道。
罗冬芝道:“张总管没来,不在屋里。”
“不在屋里?不对啊,我听师兄师弟们说,我表叔一大早就被二叔请到屋里喝茶。”
罗冬芝脸色稍变,随即回复正常,微笑道:“不知侄儿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范翠翠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瞧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这儿身后所有弟子伙计都说张总管进了你的屋一直未有出来。”罗冬芝道:“不知姑娘是听谁说的,你让他们站出来指认指认。”说完眼光在两人身后的众人脸上掠过。众弟子被师母眼光这么一扫,顿时安静下来。
杨天意道:“在不在里面,我进去看一看不就得了。”罗冬芝道:“要是张总管不在里头呢?”杨天意道:“如果不在,我再到别处找找。”
“天意侄儿,我家不是你想进就进的。”
“二婶,我表叔无故失踪,在府内各处找寻,要求并不算过分,如果心中无愧,又何必惧怕我们进去搜一搜?”
冯毛豆突然插口道:“杨天意,你把杨大人藏到那里去了,识相的便乖乖交出来。”杨天意瞪眼道:“冯毛豆,你的秘密以为我不知道,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提我爹爹?”冯毛豆哈哈大笑:“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自你出现后,杨大人无缘无故病倒,而当你假扮道士回来后,杨大人又神秘失踪,你还能怎么抵赖?”
听了他的话,杨天意身后的弟子即时有人大声哗然响应。
杨天意丝毫不不予理会,道:“你们两人到底是谁,杨府的家事,你凭什么过问?”罗冬芝道:“两人是我的师叔,他们质问你将大伯掳掠而去,并不单纯算是杨府的家事,也是他们朋友之间的事。”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竟然有这么一层关系。”说完,杨天意径直往厅子里走。
“站住!”箫十三喝道:“谁让你进去了?”
杨天意抽出腰间单刀,扬了扬道:“它让我进去。”
箫十三仰头大笑:“杨天意,我活了六十年,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猖狂小子。看剪!”手中长柄剪刀对着杨天意头颈剪去。冯毛豆见得师兄动手,两柄铁滴子也即向杨天意身上招呼。
杨天意呼喝道:“来得好!”单刀挥动,当当当三声响,将三件兵刃挡了回去。跟着身影晃动,朝着冯毛豆连斩四刀,四刀堪堪斩完,回刀劈削,把从后攻上的箫十三逼得连连后退。
三人第一次交手时,杨天意手持短剑施展天雷刀法,颇不顺手,现下握上单刀,虽不是天地逆刀,威力仍是比昨夜大了许多。
激战中,箫十三呼呼呼三剪,剪尖直戳向杨天意眼睛。杨天意举左掌运力拍出,将长剪逼开。冯毛豆着地滚进,左手血滴子一招“凤抬头”,推向腰间。杨天意侧退一步,单刀斜削,要将他一推之力卸开,但冯毛豆这一血滴血力道沉重,是否能够卸开实无把握。忽听得当的一声响,冯毛豆右手血滴子后发先至,抢先一步将他单刀荡开,左手血滴子方向不变,迅速逼近。
杨天意临危生变,大喝一声,左腿踢出,踢在血滴子杆上,随后退开三步,这时箫十三长剪再度刺到。杨天意单刀挥出,嗤的一声轻响,刀尖割破手臂衣袖。箫十三大吃一惊,叫道:“啊哟!”冯毛豆双血滴卷到,杨天意单刀舞动,当当两声之后紧接着嗤嗤两声,杨天意一刀冯毛豆削下一片衣角,一刀将他的左袖割了下来。
杨天意单刀盘旋飞舞,化成一团白光,把箫冯二老逼得大呼小叫。
罗冬芝见势不妙,又见范翠翠紧盯杨天意,脸上神情十分关注,当机立断从一名弟子手中接过长剑,轻咤一声,刺向范翠翠。范翠翠闪开,长剑圈转,反刺罗冬芝。
罗冬芝年纪虽比范翠翠大上一倍有余,但自从嫁了杨惊涛后一直养尊处优,武功已搁下多年,剑法上的造诣反不如范翠翠,不出十余招,便被范翠翠占据上风。
众杨门弟子见得师母落于下风,不等师母呼救,立即抢上来五人,齐动刀剑围攻范翠翠。在众弟子心中,师母的份量可比杨天意大少爷的身份重得多。范翠翠独自一人面对六人,并且上来的个个都是杨门精英,一下子便险象环生,全靠左手神出鬼没的绸带勉强支撑着。杨天意见得范翠翠情势危殆,撇下箫冯二老,跃将过来,喝道:“快退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五名弟子被他这一声呼喝震住,当即都停下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