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太皇太后拉起我的左手,将玉镯套了进去;又和慕容曜闲话家常了几句,便起了去意。
而此时,我却越发心不在焉了。
一百遍华严经的事情,我并不放在心上,而眼下,我心中有些恐慌着这礼间另一层深意。
“知道后怕了?”
恭送太皇太后离去后折回的慕容曜,抬手刮了我的鼻梁下,满脸舒缓安抚到我。
“你不用担心。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有我在,谁也翻不出你的旧账来。”
我答:“我不是担心这个。”
定了定游离的神魂,我慢慢抬起挂着凤血玉镯的手,面色间有了严肃。
“皇上还不明白吗,太皇太后送我这玉镯的意思,是想让我和荣妃斗。对我有赏赐,是抬举,同时让我抄经百遍,是在给荣妃留脸面,她老人家其实谁也不偏帮。”
“你解析得很清楚。”
慕容曜虽微带诧异,可似乎早有通透在心。
“若你和荣妃是同一战线,祖母势必在你未成气候前除掉你;而祖母她如今察觉到你的重要性,自然不会动你。你这自保之策,很明智。”
我谨慎到:“太皇太后乐见于宋家人自己内斗,看来她老人家的心,至始至终都挂在凤仪殿那位身上,不曾转移过。”
慕容曜道:“只可惜,皇后愿不了她老人家的曾孙梦,却不得不把手下狠,断了他人的痴念。”
“哈?难道荣妃小产的事,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我惊问间,而慕容曜笑意淡了许多,半响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