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淫在这烟花之地多年,花姑阿臾拍马的手段,还是相当老道的。
只见匆匆下楼了花姑,笑脸迎人地挽住一宝蓝锦衣男子,立马领着对方朝一对莺莺燕燕中扎去。
“张大官人今日来此,可算给我们天香楼增辉添彩了!来来来,姑娘们,好好给张大官人请个安,露个脸子,切莫怠慢了!”
瞧着被一堆女子团团围住的张启怀,好半天,我把人瞧个清楚。
第一印象还算好吧,面貌上人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对谁都挂着一副随和温润的笑容,加之出身大富之家,期间谈吐听起来颇有涵养,倒觉得有几分亲和。
可毕竟是混迹在风月之地的男人,要说有更多的好感,我一时间也提不起再多来,继续保持中立,且看这张启怀有何后续反应。
“梅香姑娘呢?我今日还带了个朋友来,就是想听她给我们唱唱小曲儿,解解闷。”
花姑一听对人提起梅香,立马笑得花枝乱颤,同张启怀打俏上:“桃香,李香,兰香,什么香的姑娘我这儿都有,就唯独缺了梅香那丫头。张大官人您也真是的,尽给我花姑出难题。”
“那有这东西,不知花姑还觉得难吗?”
张启怀洋洋洒洒一笑,顺势从袖袋子里摸出一锭金子,微微在手心里掂了掂,挺沉的。
花姑未散笑间,拿出副吃人嘴软的好说话样,立马把对人的金子给收入怀中:“难,有金子也难。梅香那丫头半个月前攀了高枝,被人给赎了身,早不在我这天香楼呆了。”
张启怀道:“这真是可惜了,我真挺喜欢梅香姑娘的黄莺嗓,一唱小曲,人什么烦恼都没了。那看来,今晚我和朋友似乎即便有金子在手,也在花姑这儿买不到解忧花了?”
“张大官人是瞧不起我花姑啰?!瞧您这话,好似没了梅香丫头,我们天香楼这些人要上街讨饭了。咱们这儿,是吴怀出了名的温柔乡,要颜有颜,要段有段,要艺有艺的姑娘多了去,就看张大官人您肯不肯垂青。张大官人,给你说个新鲜的,光儿!”
说着,花姑就朝楼上疾呼了声,神情间反应相当重视。
此时迎客大厅旋梯上,轻缓盈步地走下一紫衣女子,体态婀娜,摇曳生姿,尤其是青纱遮面之上的一双柔眸,宛如秋水般多情娇媚。
或许在张启怀等人面前,这名被花姑点名道姓前来迎客的光儿姑娘,有几分神秘感在,但在我眼中,从她第一眼闯入我视线中时,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除了那个让我惦念不下的小光,还有谁?
不过她现下的打扮,倒格外让人眼前一亮,像换了个人似的。
“花姑。”
走到人前,小光娇柔有礼地福身请安,并解了青纱,立即在张启怀跟前露出了真容。
“光儿给公子问安。”
满意小光的大方举止,花姑忙在旁询问上:“如何,张大官人可看得上眼我们家光儿?”
“新来的?”
“自然,光儿她可是头一回出来迎客。”
说着,花姑暗地里拐了拐张启怀,继续说到小光的妙:“新鲜着呢,别人还没染指过的丫头,张大官人这下可觉得满意?”
而此时,在密室上观的我,注意到小光神情上的细微变化:虽然没吭声,可是从头至尾间,她对那张启怀都是一副暗送秋波的示好态。
如此看来,小光也是铁了心要在今夜将张启怀此人拿下。
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何况在这烟花地,男子更不用多装什么谦谦君子,通常是来者不拒,性尽fēng_liú。
我估摸着小光这一手主动出击,不说十拿九稳,也有七八分成。
“谢谢花姑美意,我今夜与朋友来此,就为听一曲;既然梅香不在,那就让临秀姑娘来弹唱一曲也成。”
顿时,围在张启怀左右的人都愣了脸,半天赔不出个笑脸来。
见状,张启怀当场打趣上花姑:“花姑这反应,不会是在告诉张某,连临秀姑娘也有什么原因,不能出席作陪?”
“这——倒也不是,临秀丫头在。”
只见花姑人前快速掩去尴尬,忙圆场上:“可这会儿临秀那有客人,一时半会儿可能抽不出身来伺候二位爷,这岂不是让张大官人觉得我们天香楼怠慢了您?要不,就让光儿这丫头先伺候二位吃酒,一会儿临秀得空了,我让她来您的雅阁顶上便是。”
“不用了,也好长时间没点临秀姑娘的牌,若她见了我这有其他姑娘在,会不高兴的。我和朋友自行吃着酒,等上一等也是无妨的。”
谢绝了花姑的提议,这张启怀立马邀上身边的友人,一同登上旋梯,准备入雅阁等候。
这不等于黄了,没戏了?
正当一股担忧在心中腾起,小光的举动,更是让人眼珠掉出眶。
小光两三快步,挡住张启怀的去路,挺不甘心地问到:“大官人您不喜欢我吗?可我很会说话,也很乖巧的。”
张启怀波澜不惊地笑了笑,回应到:“抱歉了姑娘,你虽是个可心人,但我今夜只想点梅香或临秀的牌,不然我也不会来天香楼。”
“就不能给光儿一次机会吗?这是光儿第一次在天香楼崭露头角,我不想成为其他姐妹的笑柄。”
“这可奇了。”
一瞬间,张启怀畅笑出声,也听不出是高兴还是讥讽。
稍许,他招呼到花姑道:“花姑,这是跟张某唱的哪出惊喜?我只知道客人来此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