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自己恨不得找条地缝,赶紧钻进去。
太,太尴尬了!
“阿丝丽,你醒了啊,早!”
脑汁绞尽的我,正犯愁着把瑾瑜公子打发不掉,不想此时塔丽掀开帐帘笑盈盈地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套伊赫族衣袍。
“睡得可还习惯?我给你带了套干净的衣服,方便你换下被奶酒弄脏的裙子。”
“谢谢,谢谢你塔丽!”
这谢,谢得热络,谢她来得及时恰好。
见我神色一直藏有闪烁,塔丽转头一探,立即发现了瑾瑜公子的存在:“阿格达也起得这般早。你好啊。”
“塔丽姑娘好。”
眼下这互相问好,和谐共处的场面,让我心头莫名一紧,立马抓起塔丽怀中的衣袍,朝瑾瑜公子晃了晃。
“公子能不能先回避下?我得换身衣裳。”
他嘴角泛起的笑,若有似无的:“我在帐篷外等你,赶紧些,别磨磨蹭蹭的。昨晚疯了一夜,咱们正事还没办。”
“知道,很快的。”
我快达间,瑾瑜公子也知情识趣地退了出去;帘子刚遮住去人的身影,我整个如释重负般,长吁了口气。
“阿格达他很关心你呢,阿丝丽。昨天你喝醉了,人迷迷糊糊的闹腾得紧,还是阿格达他强抱着你到帐篷里休息,守到大半夜才离开。那温柔,真叫人羡慕呢。”
“他真守了我大半夜?”
塔丽一边收拾着有些凌乱的帐篷,一边点头应是:“对啊,直到阿丝丽你睡安稳了才离开的。”
“我这个糊涂虫,糊涂虫,终于闯祸了!”
啪一声响,手心狠狠地拍在脑门上,我盘坐在毡毯上一动不动,垂头丧气的很,一个劲儿地埋怨自己不该喝那么多酒。
“闯什么祸了,阿丝丽?是怕昨夜醉酒惹阿格达他不高兴?!不会啊,我反而觉得他人挺温柔的。”
说着,整理好毡毯边缘的塔丽凑上来,同我议论到瑾瑜公子:“阿丝丽,为什么阿格达要用白绫遮住眼睛呢?要不是昨夜你扯下他眼睛上的白绫,见了他的真容,我真以为他眼睛有什么不方便呢。”
“这,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从来不提的。”
一面后怕这昨夜越界的行为,我一面小心翼翼地向塔丽求证上:“你也见到他的真容了?很古怪吗?!”
“没有啊。他长得仪表堂堂的,眼睛也炯炯有神,一点都不像有什么隐疾的样子。真不知阿格达他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扮相示人。”
我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的脸,心忧间,忙甩甩脑袋赶紧忘掉:“不是什么好事,塔丽,你还是忘了为好。”
“啊?”
疑问骤起,塔丽此时脸上写满了不解。
怕这个话题探究得太深入,我忙换了个话题:“我们不说他了,他没什么好值得议论的。对了,塔丽,你们商队可和明珠滩内的波斯人有来往?”
“波斯人吗?”
良好的转问,让塔丽很快投入另一番思考中,已忘记那个充满麻烦的瑾瑜公子。
片刻,她道:“有点生意上的来往,要说有多相熟,也谈不上。阿丝丽来明珠滩,就是为了寻他们?何事呀,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情,就是听说他们手里好像有一味珍贵药材,想从他们手中买来,给我家里的小妹妹治病,故来明珠滩碰碰运气。”
“噢。”
理解而礼貌地应了声,塔丽一边帮着我宽衣,一边同我续聊上那帮波斯人的情况。
“那些波斯人平日里挺和善的,若他们手里真有你们找的珍药,好好沟通,让其割爱让药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有点担心——”
“塔丽,你担心什么?”
心莫名一紧,我忙把对人手握得牢牢的:“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塔丽,请你务必帮忙。”
“阿丝丽话言重了。我很乐意帮助你和阿格达,可前一阵子听人私下议论,说那帮波斯人因在瀚澜山中得了什么宝贝,进而惹上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听说为了这事,他们的同伴好几人都遭了难,现下根本没人敢过问此事。我担心阿丝丽你们此时插手波斯人的事,会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既然来了,就不怕麻烦,塔丽你只管替我们打通门路,引荐引荐便可;其他的,我们会自己来解决。”
或许是刚听塔丽口中提及的“瀚澜山中宝贝”等字眼,我心中越发坚定要淌这趟浑水。
“好吧,阿丝丽心情我理解,救人如救火嘛。一会我邀上祺赫儿,他同那帮波斯人有些交情,想必引荐下是没问题的。”
“让你费心了,塔丽,你这回可真帮了我们的大忙!谢谢你,真谢谢你!”
“哪里话。你是朋友,伊赫族的人从来不需要朋友的谢谢,应该的。”
东滩,波斯人驻扎营。
站在白色的营帐外,祺赫儿和塔丽正在同一个高高大大的波斯人攀谈中;交流语速快,且加之两者间谈话间有了明显拉扯迹象,我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鉴于此,我轻轻扯了扯身旁瑾瑜公子的衣袖,小声提醒到:“不管成与不成,公子你可千万别动气。”
“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我可不像某人,老是沉不住气的性子。”
说着,瑾瑜公子颔首微领向,反向我提醒上:“你也看得出,当下对方并不是太好说话,看样子这帮波斯人遇上不小的麻烦。”
正不知如何应答间,此时塔丽领了对方的答话,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