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民家中,待别人散去,老奶奶开始张罗起了吃食来,苏北的条件并不如金陵和苏南一代,也谈不上有多么精致,不过老太太却是将鸡窝里面的所有鸡蛋都给摸出了来,旁边的萧老三看不过去,上前阻拦道:“老太太,你家里面还有孕妇呢,马上就要临产了,没有营养可不行,我们吃素,给我们把这馒头热下就好。”
老太太家里除了她自己,还有儿子和儿媳,而且儿媳的肚子已经挺得老高,都准备临盆了,萧老三很坚持,这家人也就半推半就地接着干粮袋去热了,刘老三气鼓鼓,说你谁啊?
我赶忙给几人介绍,刘老三也是个见风转舵之辈,听闻徐淡定是茅山长老徐修眉的儿子,顿时喜笑颜开的上前来握手,说久仰久仰。
这家伙是个极有本事的人,然而表现出来的,却有完全跟一个江湖上厮混的术士差不了多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寒暄没多久,刘老三便跟我们讲起了此间的状况来,说这个村子也是巧了,就在这个星期,就有三位孕妇要出生,而且恐怖的事情是,最近频频闹鬼,牲口一到天黑,就死命地往外跑,猪爬栏,鸡跳窝,一堆一堆地往外跑,有的人睡觉,莫名其妙就出现在村外的地里面去,有的人醒来则躺在了粪坑里,差点儿熏死,至于那几个孕妇,则晚晚做噩梦,有一个都差不多要把孩子吓掉了。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村子里的人报了警,又请了两个附近的神婆,结果都没有效果,此刻正是急得上了头,瞧见了我们前来,却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我来了兴趣,问他刚才在村口那儿说的话,到底是真正的风水论,还是忽悠别人的话语?
刘老三左右一打量,见没有外人,便低声说道:“这事儿呢,说起来倒也有些缘故,不过我感觉跟这最有关系的,应该是这村子里即将诞生的三个小生命里,有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如果我猜得没错,估计跟你差不多。”
跟我差不多?
我想起了我出生时发生的事情,虽然所知不多,但也晓得倘若不是李道子当时给镇压住,说不定就又是一番景象,而若是如此,只怕事情可能就要复杂许多了。
瞧见我明了他的意思,刘老三语气突然变得很沉重起来:“哎,最近这几年,感觉好像一下子就乱了很多,虽然刚刚严打过,但是水面下却暗流涌动,各地更是事故频频发生,说实话,我感觉……”
向来嬉皮笑脸的刘老三变得如此忧国忧民,的确让人有些不适应,而就在此时,旁边一直老神在在的徐淡定却突然插话说道:“我还在想机缘在哪儿,原来落在这里。”
这话说完,他看着疑惑的我们解释道:“按常理来说,每一个新生命都有自己的灵魂,夺舍而生,必然会受到诅咒,而倘若降临的,是上天所憎恨的意志,那我们将其抹杀了,白合进去,那一切都会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徐淡定这话儿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不过计划想要实施,还得验证一下,刘老三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