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搭吉刺的邀请,徐诚忻其实很想去看看的。
毕竟女真是灭北宋的民族,而现在大宋正忙于和辽国对抗,对女真的情况是一无所知。只是现在他急着要回去重建铁卫营,他知道辽国不可能就此罢休。再说凭他一人之力就算去女真族里住上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什么收获,除非能有什么奇遇。
既然仗已经打完了,他们三人就决定立即南下。第二天一早他们正要与搭吉刺告别,猛得听到远处马蹄声大作,一骠人马突然出现在东面。这骠骑兵风驰电掣般向这边冲过来,他们连想躲的想法都来不及有便已经被包围。
大家看这些骑兵的装束根本弄不清是什么来历,只是看他们训练有素的队列姿势便知必不是马贼。骑兵们围着他们,只得乖乖地任其摆布,还好他们并没有直接拿刀砍来。一名头领手一挥,下来几个士兵二话不说直接将四人的手捆上。
项钟用半生不熟的契丹语争辩几句,那头领毫不理会,将他们扔上马背拍马就走。徐诚忻被麻袋一样横架在马鞍上,肋骨被磕得生疼,脑袋挂在马肚子上一路吃了满嘴的灰尘。在他感觉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马队总算停了下来。
四个人被拖到一处营帐前面扔在地上,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奄奄一息的样子。那骑兵头领冲着营帐大声说了几句,从里面走出一个衣着华丽的契丹人。此人约四十多岁的样子,阔口大鼻,一把黑须几乎挂到胸口,整齐又干净。他吊着一双鹰眼,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露出一股杀气。
徐诚忻一看完了,这契丹人绝不是个好惹的。他们三个一身契丹人的衣服,又不会说契丹语,摆明了是做过坏事的,看情形是逃不过这一关了。
这里就项钟会点契丹语,虽知绝对隐瞒不了自己的身份,但好歹也要试一下。他忙着说:误会了,咱们都是契丹人,请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等等。
“是谁派你们来的?”
“什么?”项钟一愣,说道:“没人派我们,我们只是牧民,一时走散了......”
“闭嘴!”项钟的故事还没编好,那人就一声断喝,说道:“你们的衣服都是辽军士兵才有的,你当我是瞎了吗?既然不肯说,哼哼......”
那人锵地一声拔刀在手,架在项钟的脖子上,厉声说:“最后问你一次,是谁派你们跟踪我的?”
徐诚忻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一见这架势也知道项钟怕命不久矣。辽人下手从不会手软,项钟死后他们几个也是逃不了一死。
反正是要死了,手动不了嘴总可以的,徐诚忻是从来不肯白白吃亏的。想到这张嘴就骂:“尼马契丹龟儿子,我日你先人啊!”
“你是汉人?”那辽人挨了骂不仅不气反而好奇地用汉语问道。
“对,哥就是汉人,尼马要杀要剐趁早来个干脆的。”
“汉人......”他沉吟片刻竟将刀收回鞘中,打量了徐诚忻几眼道:“莫非你是易州城来的?”
“嗯?”徐诚忻几个一怔:靠,这大胡子能掐会算,这都可以看出来!
见他们几个的神态,那大胡子辽人哈哈大笑,道:“除了易州守军,谁还会一口一个‘尼马’。不错不错,你们的徐诚忻将军可是名声在外啊。”
徐诚忻一听,虚荣心开始膨胀,毕竟要让敌人称赞自己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当下头一扬,风骚地说:“那是,徐将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尊老爱幼,文功武略、学术文章无一不精,区区辽人岂是他的对手......”
刘武几人听得目瞪口呆,搭吉刺更是扑哧一声,马上又觉得不妥,又努力恢复成一付老实模样。
大胡子听着却甚是满意,手一挥让手下将他们几个带入营帐。屏退左右,想了想说道:“既然是汉人,我不杀你们,只是得告诉我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营帐附近?”
徐诚忻自然不肯相信他,说道:“你会不会杀我们,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契丹人向来不懂什么是包容、什么是怜悯。想知道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何?”
“散步。”
某人又没憋住:“扑哧”一声。
大胡子微微一笑,也不生气,说道:“你倒是不怕死。”
“才知道,哥都已经死过好几回了,也不在乎再多死一次。”
“这就好!”大胡子点点头,犹豫片刻说道:“如果你们可以帮我办件事,我不仅不杀你们,而且可以派人护送你们回大宋,怎么样?”
“什么事?”徐诚忻警惕地问道。
“放心,这件事对你们来讲是轻而易举,反而是我却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说来听听。”
“帮我送封信给你们的徐诚忻将军。”
“就这事?”
“就这事。”
“成交。”徐诚忻想想这事并没有什么不行的,反正现在虎穴,倒不如试一试。同时他又非常好奇,这人又不认识自己,会有什么事要说呢。哥杀了他们兀衍部的三万大军,早就想着杀我而后快,这事多半是个阴谋。便打探道:“请问你要我送什么信给他呢?”
大胡子正色道:“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宋、辽及女真各族命运,不便细说,必须寻机会面议方可。具体如何见面及见面的时间须得多方商议才能定下来,你只告诉他暂缓回京便是。”
搭吉刺听了面色一沉,不由竖起耳朵。徐诚忻还待再问,正好一士兵在帐外道:“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