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晚晴看着走路怪模怪样的赵舒和采羽,狠狠地斜了徐诚忻一眼。
后者面露尴尬,勿勿吃完早饭,贼一样溜出家门出去逛了。
一连两天,赵舒都不敢让徐诚忻进她屋里睡觉,徐诚忻正合心意,每晚努力补偿晚晴。
第三天,按惯例带着赵舒一同进宫谢恩。哲宗也是喜气洋洋,在内廷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宴会,一干近臣都得到了多少不一的赏赐。
酒席结束后,哲宗将赵舒打发回家,只留下徐诚忻谈公事。
自徐诚忻回京,哲宗有许多事情压在心里想要和他谈,也有一些事情必须要让他去做。只是他身为皇帝第一考虑到的永远是自己的位置,在没有十足把握以前不敢轻易加以重用。现在徐诚忻已经是自己的妹夫了,也算是半个赵家人,他心里也放心不少。
这大概也是古人的通病,总是很相信和亲的作用。比如文成公主、王昭君这些女子,都肩负着和平的使命,现代人想想这事挺不靠谱的,区区一个女子,长得再美也无法阻挡战争的脚步啊。
徐诚忻应该知足了,哲宗用他的亲妹子来拉拢他,为自己卖命。
“徐爱卿,朕本应该多放你几天假,但国事繁忙,有些事情又必须由你去办,还望你要多多体谅朕啊。”
“陛下放心,这些天正闲得慌,有事尽管吩咐。”
哲宗取出几份折子,往桌上一扔,道:“这些都是你前段时间让人送上来的,我看了看件件都很要紧。能公开的都让三司去议了,拿个可用的方案出来尽快实施。还有有几件只能秘密进行,朕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让朕放心了。”
“请陛下明示。”
“第一件就是通敌的叛贼,”哲宗目光一寒,道:“这些天朕让人暗中查访,此人虽不参预政事,但已经营多年根深叶茂,轻易动他不得啊。”
徐诚忻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道:“即使能动他也得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不然难免会被天下人谤议。”
“不错,得抓住他的把柄。这事说得容易,办起来却是难得很。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可有什么良策?”
徐诚忻想了想,道:“这事我也考虑了很久,细想起来,当年杭州周通判的贪腐案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那么他也不可能只贪杭州一府的银子,我们可以再往别处查查。坏事干多了,总会露出马脚,只要抓住他一件事,就足以治他的罪了。”
“说起这事,朕还特意问过开封府伊苏颂。他说当年审理你的案子时,此人就坐在大堂后面旁听,可见他是心有顾忌的。只是那封从周犯家中搜出的信,在第二天便不冀而飞。哼,堂堂开封府衙门,他都能来去自如窃取证物,真是猖狂之极。”
徐诚忻想起老周的相好,这女子武艺超群,这事铁定是她干的。便说:“这也不能怪苏大人,那人手下有一名江湖奇女子,不仅武艺高强而且似乎钟情于他。当初周犯就是死在她的剑下,要不是命大,我也命丧黄泉了。”
“那你以后要多加小心,身边不可少了护卫,朕最痛恨这等乱臣贼子,只要她一露面立即格杀。”
“是。”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在怀疑如果真杀了她,蓝月玟会不会来找他拼命,这两个女人真是头痛。
哲宗踱着步子,问道:“那么依你之见,我们应该从下面查起,然后顺藤摸瓜?”
“不错。”徐诚忻分析道:“一来下面的州县官员独霸一方惯了,防范会比较松懈。二来远离京城,他们主子指挥不便,而且想要帮忙也鞭长莫及。第三嘛,就算抓不到他们的辫子,也可以乘机巡查一下,下面的贪官很多啊。”
“有理,”哲宗连连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我?”徐诚忻一愣,道:“圣上打算派我去?”
哲宗笑道:“自然是你,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朕可不想节外生枝。爱卿是朕的亲信,手段也挺多,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
“可,可我还有好多事未了呢。”徐诚忻急道:“女真人、辽人、铁卫营都没安排妥当……”
哲宗摆摆手道:“北疆的事正是朕第二件要和你商量的,爱卿虽能力出众,但也不能涉及太广,免得引人嫉恨。你觉得范纯仁,此人如何?”
徐诚忻想想也没错,如果什么事都去插一手,不仅自己早晚要被活活累死,而且弄不好吃力不讨好,遭人诟病。
“范大人公正廉洁、一身正气,我与他在易州共事一月有余,对他很是佩服。”
哲宗点点头,道:“章相也多次向朕推荐他,朕是苦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这次和谈范纯仁功不可没,或许他正擅长此道。朕打算让他去和女真接洽,商谈櫂场及易马之事,你看如何?”
徐诚忻正担心圣上派个自己搭不上关系的人去易州,那项钟父子做起生意来可大为不便了。忙附和说:“范大人在与辽人和谈时寸土必争,唯大宋利益为重;又时常深入寻常百姓家中,了解民风民意,派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哲宗笑道:“你看,这事不就解决了吗。你如有什么不放心的,再去跟他说说。还有,你尽可说朕要用他,推荐之功还是你的,也好让他对你心怀感激。”
徐诚忻一怔,心想:你这不是鼓励我结党营私吗,这尼马是什么意思?这皇帝的心思怎么比女人还难猜。
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