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聋王走后,徐诚忻发现梅维丝有点情绪不高,便笑着问她怎么回事。
她不无担心地说:“大人不是说要帮我救出父亲吗,可大人为什么在明州造战船而不是在广州?”
徐诚忻只得再跟她解释一遍原因,梅维丝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但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跟着那帮陌生人去明州,心里总有些不安心,情绪也不高。她是被人卖来卖去卖怕了,觉得只有跟着这
位徐大人才会有安全感。呆在钦差行辕的这些天里,是她来大宋以来最快活的日子,真有点舍不得离开。
徐诚忻看出她的那点意思,便玩笑道:“要不你做我丫环算了,这样就可以天天呆在我身边了。”
“我才不做下人,低人一等的,要做就做你的情人。”
徐诚忻不禁失笑,想想也释然。西方人虽明里秉行一夫一妻制,但贵族圈里情人小三遍地都是,她说这话倒也符合那边的国情。梅维丝年轻美貌,要做某人的情人大至都不会推辞。但徐
诚忻没混过贵圈,要做那种给别人或自己戴绿的事还是没兴趣的。
“别瞎扯,我们大宋不兴情人那套,老婆便是老婆,朋友便是朋友,不可胡来。我已经跟明州那边带话过去了,他们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去了那边好好做事,将三佛齐的海防情况好好回
忆一下。我随后就到,等船造好了,兵练成了便可以去救你父亲。”
梅维丝无法,只得闷闷地答应一声回房去准备了。
徐诚忻聊了大半天的话,正想独自出去走走。站起身无意间看到黄福留下的那名伙计,猛然间想起那有那事。看看时间还不算晚,不如去看看黄福给他找的那园子。
“玉儿,玉儿,快出来!”
自邹靖一伙伏法,墨玉儿的行动也变得非常自由。然后她也明白了徐诚忻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迷惑那些探子,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由不得对他高看一层。本来她想问问徐诚忻什么时候可以
放她回去,但见他这些天都忙得很,不好意思打扰。好在没有人管她,每日与梅维丝聊聊天、跳跳舞、画画像,或者干脆出去逛逛街,如似渡假一般。
听到他总算想起自己来了,墨玉儿忙答应着从屋里跑出来。
“坐上马车,跟我出去逛逛。”徐诚忻笑眯眯地说道。
“逛逛?”墨玉儿怔了怔,他这个大忙人还有时间逛大街。
“快点,什么都不用带。”
“去哪?”墨玉儿边走边疑惑地问道。
“去了就知道。”
见他一脸神秘的样子,墨玉儿有些好笑,这人有时怎么看起来象个孩子似的。
在那个伙计的带领下,墨玉儿乘上马车,徐诚忻一身便服,只带了二个亲兵,骑上马伴在一旁向郊外慢慢行进。半道上,徐诚忻还特意买了些酒菜水果带上,墨玉儿被他搞得好奇不已。
又走了大约两刻钟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足有十亩地的园子,这园子在一处矮坡下面,地势平缓的波浪一般起伏不定。一汪溪水贯穿整个园子,在中间汇成一个池子,溪水又从池子的另一边溢出流向远方。
整个园子用手臂粗的木篱笆围着,路口有一间门亭。徐诚忻取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雅致的小阁楼。那阁楼以前是瓜农守夜用的,连着楼上的房间有一片一丈多宽的
平台。黄福将它修缮一新,摆上几案、小椅,四周加上护栏,倒好似观景台一般。
阁楼的周围有五、六棵粗壮的柳树、槐树,长得错落有致,树下一片草地、花木。一弯小径曲曲拆拆伸向田间,田里早已荒芜,杂草从中新种了许多桃树、腊梅,好歹显出一些绿意来。
徐诚忻暗暗打量着墨玉儿,见她面露笑靥,显然是很享受这样的景致,不由松了口气。便吩咐手下在园门外小柴间里候着,自己拎着食盒带着墨玉儿慢慢向里面走去。
“喜欢这儿吗?”
墨玉儿轻轻点了点头,叹道:“这是谁家的园子,做得好生雅致。”
徐诚忻将钥匙与房契往她手里一塞,笑道:“这是你家的园子,怎么样,请我进去坐坐吧?”
“我的……”墨玉儿看看手中上的东西,又看看徐诚忻,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想了想又把东西送回去,道:“玉儿无功不敢受禄,请,请大人还是收回吧。”
徐诚忻早料到她会这么做,哈哈一笑,并不接手,只身向前边走边说:“你功劳大着呢,前段时间你委身在我卧房替我掩护,每晚又要为我按摩陪我聊天。最让我过意不去的是……”
他突然转身认真地说:“你这么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却因为我坏了名声,每想到这里,我总感觉对不起你。这个园子并不值多少钱,呸,跟你谈钱太俗了……”
“咱们今天不谈钱,更不讲身分地位,我们只当是朋友。你说过这是你梦想,而我呢恰好有这个能力为你实现。这只是朋友间的馈赠,你若再跟我客气就显得俗了,也就不是我所认识的
墨玉儿了。”
墨玉儿“扑哧”一笑,听到后面却只留下感动了。自她当成礼物被送到行辕,一开始便把他当成贪财好色之徒。后来又当他是“变态”,与他想处几天后又觉得此人不简单,对他的看法
一天天改观。今天又听他一席话,想不到他虽身在官场,却也是个脱俗之人。
墨玉儿捏了捏手中的钥匙,微微一笑,道:“请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