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叛军拉来三门大炮,正在装弹瞄准。”
徐诚忻与哲宗二人相视一笑,道:“陛下,好戏要开场了,臣去给他们凑凑热闹。”
走到门口向下望去,果然见三门火炮在叛军阵前摆着。一群士兵装弹的装弹、瞄准的瞄准,忙得不亦乐乎。顾沅毕竟对这玩意太陌生,不敢靠太近,只一味催促手下快点发炮。
“顾沅,事到如今你还不觉悟吗?”徐诚忻站在高处大声喝道:“你看看天,马上就要亮了。本将劝你多少积点德,就算你不想活,也要给手下的弟兄们留条活路。”
顾沅已经杀红了眼,回道:“姓徐的,你可是怕了?你有炮老子也有,你就等着上西天吧!”
徐诚忻摇摇头,道:“你别忘了我这炮是我造出来的,你跟我玩火炮那不是找死。你我距离将近五百步,我可以打到你你却打不到这里,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顾沅一想果然有道理,一个是向上打一个是向下。但事已至此,不试一下怎么也不甘心的,他也懒得再跟徐诚忻废话。“打得到打不到,一试便知。”
“知道我为何不开炮吗?”徐诚忻继续劝他:“我是顾念你手下的那些兵,大家都是大宋的兵,要死也得死在杀敌的战场上。现在为了赵颜之流的一己私利送命,很不值得啊!”
“妖言惑众。”
叛军的火炮终于准备就绪,顾沅将手高高举起。那些临时炮手点着火把紧张地等着他发令,心里直打鼓。
徐诚忻见状,也举起手。双方的火炮均装填完毕,火炮对火炮的对决一触即发。
突然,双方同时一挥手,炮管屁股上的药引立即点燃。
“轰,轰,轰......”
令人意外的是爆炸只在叛军阵中开花,三门火炮直接炸膛。厚厚的炮管被硬生生炸裂,整个火炮跳起来“轰隆”一下砸倒数人。爆炸产生的冲击震得周围一圈人东倒西歪,震耳欲聋的巨响让他们耳鼓轰鸣,耳朵暂时失去知觉。
幸好顾沅躲开一定的距离,除了被震倒在地并无大碍。紧接着,守军的炮弹落下来,尽管他们事先站队比较松散,也伤亡了一圈。
顾沅踉跄着站起身,发现左臂上血流不止。刚才要不是他被震倒在地,徐诚忻的炮弹可以直接就挂了他。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军器监会留下三门火炮,而且一个炮手也没有给他留下,这都是徐诚忻事先设计好的。
看来除了硬冲,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顾沅双目赤红,一脸惨白,稳了稳身形沉声道:“所有人列队,冲上去,冲不上去就别回来了。”
徐诚忻时刻观察着下面的情形,大声喝道:“最后的决战到了,顶住咱们就胜了,顶不住全部完蛋。”
“装填手,先装实心弹,等他们密集了再换弹药,准备好!”
“投掷手,沉住气,到攻击范围了再出手。手稳一点,别他妈没点着就扔,我这一仗我们赢定了。”
话虽这么说,执火把的手还是微微颤抖。要不是先前与辽人的那一仗,面对这么多尸体早就崩溃了。但做为主将,稳定军心比什么都重要,再紧张也不能表现出。尼马,哥还是低估这些叛军了,应该多备些火炮的。
火炮的冷却时间还是个大问题,而且越打所需的冷却时间越久,攻击的间隙也越久。如果有八门火炮换着打,形势绝对会轻松许多。只是要将火炮神不知鬼不觉的拉进宫来有些难度,为了将它们搬进宫来,他可是化了大心思。
思量间,残余的叛军已经冲上来了,人人都清楚这是拼死一搏,双方都是背水一战。喊杀声响成一片,顺着那些铺满尸体与鲜血的台阶如同飞蛾投火一般向上涌来。
“轰......轰......轰......”
四门火炮有节奏地依次开火,硕大的铁球在人群中蹦蹦跳跳,砸到就毙命、擦着就伤。人挤人、人撞人,铁弹象犁地一般翻了一路。但叛军仗着人数上的优势还是一点一点向上逼近,顾沅已经豁出去了,亲自拔刀跟在队伍后面督战。
人就怕不要命,面对这么拼命的叛军,徐诚忻也大感头痛,就算一比十的死他也耗不过他们。看看天色,又看看双方的阵形,回头对着太监们说:“有血性的都过来,让他们知道你们都是男人!”
城北,封丘门,一名士兵正坐在跺口休息,皇宫方向不时传来的轰鸣让他不时回头远眺。昨晚他所在的小队刚刚换下李文汉的位置,紧闭城门,这是上锋交给他们的任务。
突然一阵沉闷的轰响隐隐震动着地面,他疑惑地四下张望一番,最后确定声音是从城外传来的。慢慢站起身,回头一看,吓得大叫起来:“骑兵,骑兵来了!”
刚叫几下,抬头猛见李文汉执刀就在眼前,微微一怔间便觉脑门一痛晕倒在地。
“打开城门!”
城下早就被王怀充一伙控制,绞链转动,吊桥放下,城门打开。陈友直与吕大通带着八千骑兵没有一丝停顿,冒着浓浓的白气从城门一穿而过,直扑皇宫方向。
“吕将军,你带三千人肃清街道、拿下润王府,我带余部去皇宫救驾。”进城后,骑兵立即分成两路,各自行动。
早起市民刚一出门就感觉到京城的气氛不对,最热闹的马步街上几千骑兵一路狂奔。再看这些骑兵全副武装、杀气腾腾,那些商家一看立马重新关门躲进屋内,只从门缝中向外偷偷观望。
陈友直考虑得也周到,派出一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