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晚晴和赵舒人手一把折扇正玩得起劲,见徐诚忻进来忙问:“相公,这扇子是哪里产的,怎么以前从没见过?”
“没见过?”徐诚忻一愣,才想起他来北宋见到的都是团扇、羽扇,还真没见过折扇。不过他也没在意这些小玩意,便道:“没见过那你就好好玩,我与你晚晴姐姐有事要谈。”
赵舒白了他一眼,道:“把我当小孩子吗,我也要谈。”
晚晴笑道:“有事自然是大家一起商量,相公想谈什么呢?”
徐诚忻从怀中取出项兴泉送来的信铺在桌上,对她们招招手,三人便挤在一起读起来。
读完信,赵舒看了看手中的折扇,叹道:“想不到这把扇子竟然跑了这么多路才到我手中!”
徐诚忻笑着拍拍她的脸,道:“你就关心这个?”
“难道不行吗?”
晚晴想了想道:“相公,这扇子果然来得有些门道呢。”
“怎么说?”徐诚忻忙问道。
“相公曾言女真人可以卖我们的货不出三月便不能凑齐十万之数,如此看来此话不假了。你想,女真人是马上民族,从没听说他们会造船出海。而这次却破天荒地集五十艘海船,远渡鲸海去倭国抢掠,可见他们存货已经不多了,只得以此来凑数。”
徐诚忻一想的确有理,笑道:“果然是我家的女诸葛聪明,一语道破天机,来亲一口。”
晚晴一推嗔道:“谈正事呢,还玩。”
不想赵舒从边上凑过去在晚晴脸上“啪”的一口亲,笑道:“相公,舒儿替你亲了。”
晚晴“呀”的一声惊叫,徐诚忻乐得哈哈大笑。
玩笑过后,徐诚忻说道:“现在正是完颜劾里钵大量用钱的时候,如果他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如何赚银子呢。”
“女真地贫势弱,西有强辽,南有大宋,北方更是苦寒之地,想来能有所斩获的也只有向东出海游猎了。但高丽的水军素来不弱,想不到劾里钵竟能从那里捞到好处。”
徐诚忻接过她手上的折扇,摇摇头道:“他们抢的不是高丽,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倭国。”
“倭国?”晚晴一怔,道:“倭国离女真族路途如此遥远,他们的船只也远没我大宋好,怕到不了吧。”
“他们的船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这玩意……”徐诚忻晃了晃手中的折扇,道:“的确是倭国的特产。这扇子他们叫和扇,也叫桧扇,是宫廷饰品,许多年以后也是倭国的特产,高丽不产这个。”
赵舒觉得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而且不大好理解,怔怔地看着晚晴,道:“相公说什么许多年以后……他的话你相信吗?”
晚晴眼神闪烁,微笑道:“我相信。”
徐诚忻忙把话题扯回来,道:“既然女真快没东西卖的,下一步应该可以卖马了吧?”
“卖马是早晚的事,”晚晴自信满满地说:“相公可以让范大人紧一紧,随便找个理由拖一拖他们的货银,当然除买马的银子是一定不能拖。”
“好注意。”徐诚忻又感叹地搂着她的腰,说道:“幸亏晚晴不是我的敌人,不然非让你玩死不可。”
晚晴笑道:“要不是碰到相公,晚晴也想不出这么多注意,还不是相公教我的。”又凑到他耳边偷偷说道:“不是敌人也玩你呢,在屋子里……”
徐诚忻大乐,笑道:“有理有理。”
赵舒天天与晚晴呆一起,早就将她当成一伙,见相公这么皮厚忍不住便打击他:“我总算明白了,原来相公的注意都是姐姐出的,改天我跟皇帝哥哥说去。”
“小丫头片子,想吃家法了?!”
“咯咯……想啊。”
……
“相公,我也要家法……”
……
徐诚忻伸手摸了怀中那瓶黄福送的药丸,暗想:只用一次,看看效果……明天还要跟小日本谈判来着。
老实说,黄福的药的确给力,这一晚别说晚晴与赵舒,连采羽访卉都连连讨饶。至于药效给力到何种程度,是极为隐秘的,徐诚忻也只是含笑不语,咱们就别胡乱猜测了。
第二天,徐诚忻精神焕发,早早来到鸿胪寺。鸿胪寺卿袁丁是个大胖子,不过工作却是很细致的。为了显示大宋礼仪之邦、富甲天下的气派,会场安排得十分周到。好茶好水、糕点瓜果、软榻暧炉之物一样不少,倒是一付接待贵宾的架势。
徐诚忻见了大皱眉头,道:“袁大人,我大宋现在国库空虚,北方战事吃紧,能节约就节约一点,别搞得这么隆重嘛。”
袁丁自然知道这位徐诚忻是朝中灼手可热的人物,早朝时圣上还提议让他补枢密副使之职。忙道:“徐大人有何吩咐尽管说,下官让人撤了便是。”
徐诚忻指着那些椅子说:“倭国人喜欢席地而坐,本想让他们坐地上。但考虑到他们个子矮,坐地上找不到人,给他们搬个硬板凳就是了。他们吃惯了粗食杂粮,瓜果糕点之类的我怕他们吃了不消化,到时拉个肚子什么的影响不好,就撤了吧。”
袁丁听了差点笑出来,虽觉不妥但既然他这么说便马上命人安排。
徐诚忻又闻了闻茶叶,问道:“这是什么茶?”
“顾渚紫笋,是上好的茶叶。”
“也换了,倭人习惯喝海水,你去弄点干树叶,里面加点盐醋泡了给他们喝。”见他一脸茫然,催促道:“愣着干嘛,听我的没错,他们好这口。”
袁丁忙答应着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