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玟其实早就醒着,她一时还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中的招,只是羞愧于所干的荒唐事,实在无法面对徐诚忻。此时的她心乱如麻,几欲自绝,一心想让他快些离开,可偏偏那位不懂她心思只傻傻地坐着不动。
躺了一会儿,对事情的经过稍加分析,对徐诚忻的疑心越来越重。这酒虽是从师傅那里夺来的,可她必定不会害自己,再看赵颜父子已经被制,余下的只有徐诚忻,而且他还曾出言劝她师傅喝酒。这事本就不难推敲,等她平静下来略一思考便能猜出个大概。
想起自己曾屡次救他,现在竟然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害自己,蓝月玟又悲又愤,再也躺不住了。她突然猛地坐起来,一双杏目冷冷地看着徐诚忻,把徐诚忻吓得差点仰倒。
“这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那个……这事说来话长,全是误会,你先不要急……”
蓝月玟一听更加笃定,心中气极,蹭得一下站起来。不想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衣衫只是披着,这一站立即跌落在地,一具活色生香的躯体在清晨的阳光下分外诱人。蓝月玟大窘,急忙俯身取衣服,不想徐诚忻也想帮忙,俩人相互一扯。蓝月玟只当他又想轻薄自己,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啪”一声,徐诚忻脸上顿时出现一个五指印。
徐诚忻心中有愧,隐忍不发,只是捂着脸解释道:“我只是帮你拿衣服,唉,你又误会……”
蓝月玟抖抖嗦嗦地裹紧衣服,真想痛骂他一顿,可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已经先流下来了。最后只悲愤地怨道:“我与你并无怨仇,为何要如此对我?”
徐诚忻忙道:“这本不是用来对付你的,这洒本是给你娘喝的……”
“你!……”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本就很同情蓝月玟,又见她眼泪婆娑楚楚可怜,不由心中慌乱有越描越黑的趋势。
蓝月玟眼中寒光一闪,缓缓地说:“那你给我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我便立即杀了你,否则就请你杀了我。”
徐诚忻一听大为头痛,这蓝家母女动不动就杀你杀我的,心中不禁有些来气。尼玛,哥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要是把这事传出去,哥做为男人还有什么面子!他定了定神,气势渐渐的也上来了,便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又道:“蓝姑娘,这事其实也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贞操虽然重要,但也没有必要死啊活的。不瞒你说,我要家乡这玩意一点都不值钱……你别瞪我,我说的是实话。虽说有昨晚那事,但你在我心里依然是冰清玉洁的凌波仙子。你要过不了这个坎,就当我在胡说,一刀杀了我,我决不会怪你。否则,你也别寻死觅活的,你要死了,我定要跟你陪葬。”
蓝月玟听着这事硬要怪到他头上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严格来说还是她主动了。但她一想起昨晚之事,实在是心意难平,只得将所有的怨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怪自己的命不好、怪这世道不好……
“你走吧,我不杀你。”
“那你怎么办,你可别想不开啊。”
蓝月玟见他不动,也不再理他,顾自己缓步向海边走去。徐诚忻见她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那里肯放心,指不定这就去跳海自杀了呢。但他又不敢走得太近,只是保持一段距离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蓝月玟全无目的,跟着自己的双腿走到山洞外停了停,又到海边站定。她的母亲蓝茉莉已经不见人影,同时不见的还有徐诚忻做好的竹筏子,估计是被蓝茉莉划着离开小岛了。
自己果然是一个孤儿,这世上再也没有可依靠的人了,再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究竟为什么活在这世上……
徐诚忻腹中饥饿,刚才下来时顺便从海盗尸体上搜出几块干肉。咬了几口突然想到蓝月玟必定也饿了,便小心地问道:“蓝姑娘,先吃点……”
“你干嘛还不走,快走啊!”
“不是,这岛就这么大,你让我去哪儿?先吃点东西吧……”
“那你别跟着我,走开!”
“我没跟着你,我只是想来看看海景。”
“你这个无赖!浑蛋!滚!滚!”蓝月玟突然暴发,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扔过来,却被一阵风吹散。
徐诚忻怒了,吼道:“我就无赖了,怎么的!我tm无赖地想要娶你当老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妄想!”说完发足向山洞跑去,她只想独自躲起来,不要让别人看到。
徐诚忻在后面跟着,一边喊道:“你就等着吧,我徐诚忻要娶不到你誓不为人。别以为你糟蹋了我就想不负责任!”
这话说得太tm无耻了,不过细细想来似乎也有些道理,蓝月玟听了几乎哭笑不得。这什么人啊,这人什么脸皮啊,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蓝月玟气不过,返身赶几步要想去教训他,徐诚忻一见不妙忙跑向海边,边叫:“有本事就别用武功、别点我穴道,我还怕你不成!”
蓝月玟气结,站定悲声道:“你让我安静一会儿罢。”
“好吧,我不烦你。”徐诚忻见状心头一软,柔声道:“只要你不做傻事,我就在附近,有事就叫我。”
蓝月玟不再说话,默默进了山洞。见她不再乱跑,徐诚忻稍稍放下心来,不过他也不敢走远,只在洞口附近找地方坐下等着。
他们一坐就是二天,彼此之间也不说话,徐诚忻偶尔向洞中探过脑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