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旭约定的三天时间转眼即到,这天一早徐诚忻吩咐手下打点行装开始启程回京。等回京向哲宗交了差,他的江南经略使这一使命也就正式告一段落。
这一整年里他都没几天在家呆着的,总觉得对晚晴有些愧疚。紫瑶主仆已经与晚晴分别两年,更是兴奋,路上便一点也没有耽搁急着往回赶。但毕竟带有女眷,又是一大帮人,紧赶慢赶也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达京城。
到城里后又将人员、物资做了点安排。刘武直接回铁卫营与那帮兄弟团聚去了。范斫也回了自己的住所,打算次日再回宫向圣上复命。徐诚忻到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将暗。早有人将他回京的消息传到府中,门口站着一大帮人翘首等待。
徐诚忻与紫瑶的马车一出现,大家便急不可耐地一拥而上。赵舒更是完全忘了仪态,蹦蹦跳跳地就迎了上来,一把位住他的袖子,才叫了一声“相公”,眼眶就红起来了。
徐诚忻知道她平时虽死要面子不太鸟自己,但其实是最离不开自己的。心中感动,也顾不上什么体统不体统了,顺手将她拉入怀中,拍拍她的后背。道:“乖乖好舒儿,想我了没?”
“有一点想。”赵舒本想臭他几句,但说出嘴的却是这句,干脆将小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好好感受一下相公的气味。
徐诚忻嘴里安慰着她,眼睛却一直瞟向晚晴。见晚晴正拉着紫瑶和霜儿说话呢,眼睛也不停地往这边瞧。见徐诚忻看过来,暗暗对他眨眨眼睛,妩媚一笑,惹得徐诚忻心头一阵**。
大家在门口略略倾诉一下思念之情,府中管家适时上来提醒:该回府中用晚餐了。大家才喜笑颜开地簇拥着往屋中走去,徐诚忻顺路捉住晚晴的手,将她拉在身边并肩而行。他的别一边走的是赵舒,晚晴的另一边是紫瑶,四人并排而行。
晚晴知道他的意思,徐诚忻不仅是在告诉她,更是在向下人们表明晚晴在这家中的地位。其实也不用他说明,晚晴的仪态与手段也足已让下人们心服。赵舒虽然身份尊贵,但毕竟年纪太轻,又不懂持家,大家只把她当做主公来尊重,拿注意的事还得靠晚晴。
老实说,徐诚忻并不喜欢这些套路,都是自己的老婆还分什么亲疏大小。问题是女人们都看重,不要说是在宋代,就算是现代,某土豪找几个小三也要争风吃醋呢。这些老婆中只是晚晴是他主动追来的,也与自己同甘同苦过来,在他心中的份量自然是最重了。
徐诚忻在家中很随和,娶了这么多老婆总恨自己分身乏术,不能雨露均沾,不免心中有愧,总想对她们好些。晚晴也不是小鸡肚肠的人,赵舒自进府以来只会比宫中更自由更舒服。紫瑶的事,晚晴早就跟她打过预防针。当初徐诚忻来京城,紫瑶千里相送,赵舒早就听闻这事,当时她还以为紫瑶本就是徐诚忻的侍妾。今天看到真人,见她体态fēng_liú、娇媚可爱,只感觉又多了个玩伴而已。
内厅中央摆了一张大桌子,满满摆着热气腾腾的酒菜。在徐府中规矩是最松的了,一家子围坐一起,加上采羽、访卉、月儿、霜儿正好坐满。这四个小丫头俨然成了徐府中的半个主子,全让徐诚忻给宠坏了,说起话来几乎没什么顾忌。这么热闹的日子更是兴奋得很,一个个小脸涨得通红,酒没喝上几杯便挽起袖子吆三喝四的划起拳来]
晚晴见徐诚忻一脸幸福模样,笑着说:“相公,今天咱们徐府算是大团圆了吧,该来的人全齐了。”
徐诚忻脸上微微一滞,又忙笑道:“是啊是啊,今天的确难得。但愿以后天天都是这样的日子,一家人开开心心聚在一起平淡地过完一生,多好。”心中却想:哎,要是蓝月玟也坐在一起那才是齐全了。
“那还不容易,”赵舒道:“相公明天只须到宫里辞了官,岂不是圆满了。”
紫瑶在明州为他被劫的事吓得够呛,也上来帮腔,道:“公主说得是呢,咱们家又不缺少什么的,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不是挺好。”
徐诚忻摇摇头说:“说得简单,树欲静风止啊。再说有些事情必须要我去做才成,我前面已经做了一半,怎么能半途而废。”
紫瑶不无担心地说:“相公以后做官只是在京里吗?”
“那也难说,这次圣上让我回来就是因为北方辽人的事情。”徐诚忻知道她的心思,安慰道:“不过也没必要担心,相公我现在也是个大官了,冒险的事情基本上是轮不到我了。”
“相公又哄人呢,这次在明州……”话说一半忽觉此时说这些有些不妥,赶紧又闭上嘴巴。
晚晴不由问道:“这次在明州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徐诚忻忙道:“途中碰到了赵颜的手下,劫了些银子去。不过细算起来也不是坏事,回头我再说给你听。”他正犹豫要不要将蓝月玟的事跟晚晴坦白,这事连紫瑶也不知道。依她们的脾气自然是不会反对的,而且在这个社会,娶多少房妻妾全凭男人说了算,也不存在什么道德约束。问题是徐诚忻是受过革命教育多年的,如此堕落心虚是免不了的。
同时,他又牵挂着独自一人守在孤岛的蓝月玟,兴致也低沉了许多。
听说相公的银子被劫,赵舒的性子哪等得了,早向紫瑶打听起来了。紫瑶只好将倭寇劫银,又被隐叔半路抢走的事跟她说了一通。赵舒听了大怒,道:“相公别急,明天我便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