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杜子骞带着两名随从骑马来到徐诚忻家门口。徐诚忻虽说不差钱,门口却没个看门的,杜子骞知他生性洒脱,便直接往里走。刚踏进内院,就听到里面嘻嘻哈哈颇为热闹,里面四女一男,正玩得开心。
只见院子中间挂着几块被单,晚晴与紫瑶各站一边,手里都拿着个网拍,将一个插着羽毛的木头拍来拍去。俩人都是夹袄绣裤,打扮比较利落,更显得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徐诚忻看着实在是养蛝,他这个裁判做得有滋有味。
俩个小丫头各自为自己的姐姐加油,异常兴奋。只是霜儿还要翻比分的牌子,月儿却是跃跃欲试地等在紫瑶身后,等她再输几个球就可以换人了。
紫瑶一见有外人进来,赶紧想要回避,却被徐诚忻一口叫住:“杜兄弟又不是外人,没事。我跟他聊会天,你们接着玩。月儿!你来当裁判。”
月儿小脸一垮,闷声说:“为什么是我?!”
徐诚忻笑道:“一会紫瑶输了你就可以上了,让她来当裁判不就好了,笨蛋。”月儿一想果然有理,忙开开心心地当起裁判来。
徐诚忻带着杜子骞来到书房,给他倒了一杯茶,又招呼那俩个随从自己喝水。
杜子骞看着直摇头,笑着说:“做你府上的下人可真是舒服,只需顾着自己玩,倒让主子去给客人倒茶斟水。”
徐诚忻也笑起来,说:“还真是,这帮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这个老爷可要做点规矩,不然以后难以服众啊。”
“没事。”徐诚忻随口说:“她们都是重情义的,别看表面上扎扎呼呼,心里服着呢?这叫心治。对了,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儿来坐坐,事情都忙完了?”
杜子骞叹了口气,说:“能做的都做完了,还有些我做不了主的,只能交给朝廷去处理了。”
“怎么,那周通判还没招?”
“我们根本没机会去审他,何来招供?钦差何清源乃正三品翰林学士,又是当朝韩相的门人,我和章大人都拿他没有办法。幸好,此案贪没的银两数额巨大,足已震动朝野。刚刚接到高太后的旨意,命将周犯发至京城交与刑部和大理寺审理。”
“这么说,你也要回京了?”
“是啊!杭州这里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要回去向主人禀告事情的经过,今天就是特意来向你辞行的。”
跟他一起混了几个月,今天突然说要离开,徐诚忻一时还真有点舍不得。想了想,就把他起草,晚晴、吕商英、无名女贼都出过力的那份“施政大纲”拿了出来递给他。
“这份东西有好多人出过力,我的那些想法也不过是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以前我不知你身份,现在知道了,不得不说一句:上面的话不可全信。这可不是我歉虚,我毕竟年轻,这个社会了解不透彻,有些观点看似有理,但做起来又全不是那回事。你拿去做个参考吧!若真的想实施,也得多想想前辈们的教训。”
杜子骞答应着,小心的接过来放入怀中。说:“小明兄的话我都已记下了。此去京城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了,小明兄有暇记得来京城找我。其实皇上也挺看重你的,依你的才学,考取功名,再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你经商成果颇丰,又刚刚为朝廷立下大功,不如也随我去京城,早晚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
徐诚忻想了想,现在仇敌已经清除,生意又如日中天,还没好好享受几天呢?怎么能又一头扎进凶险无比的官场。再说,现在又是高太后掌权,自己的这些政见完全与她背道而驰。就算勉强谋个一官半职,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成就呢?
“不急不急!”徐诚忻悠闲地喝了一口茶,说:“时机还没成熟,我去了也白搭。”
杜子骞看他一付世外高人的模样,深以为然,不禁请教:“此话怎讲,那么依小明兄之见,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
徐诚忻当然不能说再过不到一年那高太后就要挂了,皇上一亲政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便含含糊糊地说:“局势还不明朗,还要看看再说,我估摸着明年应该可以看清楚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问什么。于是俩人又聊了一会天,徐诚忻留他吃过午饭才让杜子骞告辞而去。
徐诚忻送他到门口,看着三个匹快马消失在眼前,总觉得有些不妥。现在虽说没有什么不顺,但突然发现自己的两个兄弟都离开了杭州。刘武交情太浅,章知府又是个老油条,估计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以后独自在这里混,得要小心行事。这次扳倒了周通判,指不定暗地里得罪了哪位重量级人物呢。
他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晚晴见了忙上来问他怎么回事。徐诚忻便将杜子骞要回京的事说了一遍,晚晴想了想说:“相公担心得的确有道理,我们当时都没想到那周通判后面还藏着个大人物。其实这事朝廷要查也不难,可现在看情形显然有人作梗。要不是杜子骞拦着,周通判必死,到时候也就死无对证了。”
“照你这么说,这背后的人权力大得很,可以左右朝廷的决定。如此看来,这周通判也是凶多吉少,说不定在半道上就被人给做了。”
“很有可能啊!”晚晴心中一惊,说道:“但愿不要牵扯到我们头上来就好了。”顿了顿又问:“周通判家里还有什么人?”
“据说他早年丧偶,至今未娶。他儿子倒是刚刚娶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