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还是来了。”
徐诚忻虽然动不了,却已经完全清醒,边上有人说话也听得一清二楚。那白衣女子正站在院子中央,不停地扫视睡梦中的士兵们。只要有人动一下,她就飞身上前点了他的穴道。月光之下那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如梦如幻,徐诚忻虽身临险境也不觉看痴了。
“我本不想来的,只是我若不来,他便......”
这声音是从徐诚忻的身后传来的,让他不由一愣:尼马,原来有两个女人,怪不得我与老周总是聊不到一块去......
“唉!事到如今你还一心护着他。老夫已是将死之人,听我一句劝,早早了断了份心思,下半辈子还能过得舒心一点。”
“住嘴!”那女子轻声怒斥:“我的事不用你管。”
“算了,我也不指望能让你回头。今天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也心满意足了。”
那女子迟疑了片刻,柔声说:“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惜我今生是无法回报于你了。你放心,令公子我已经送到一处安全的所在。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一定帮你实现。”
他摇了摇头,正想说话,突然瞥见靠在一旁的徐诚忻,不由自嘲地一笑,说:“也没什么大事,这位姓徐的小子是个局外之人,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不如就放过他吧。”
“不行!”那女子断然拒绝:“此人生性狡诈,为保险起见,必须杀了他。”
徐诚忻一听大惊,暗骂:“这三八怎么这么狠,老相好下得了手,连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也要杀。这可怎么办......哥被困住手脚,有枪不能用,可要挂了......”
他正在暗自焦虑,突见那白衣女子飞身过来,说:“师傅,这人我知道,只是个生意人,一心只想着赚银子。虽说油滑可恶,倒也罪不至死,不如就放过他吧。”
徐诚忻一听,大为感激:女侠啊!你真是活菩萨,我发誓,下次再也不骂你了!
身形一闪,一位身穿黑衣的蒙面女子兀地出现在他面前,睁着一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打量着他。徐诚忻很是紧张,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也瞪大双眼看着她。
黑衣女子看了一会儿,突然提起短剑对着徐诚忻当胸就刺。徐诚忻眼睛一闭,心想:完了,这回哥真的要光荣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再穿越一次......
耳边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黑衣女子怒道:“玟儿,你干什么?!”
“师傅,他......他.......”
徐诚忻睁眼一看,那白衣女子也握着短剑立在自己身旁,想必刚才那一剑就是她给挡住了。他心中感激得一塌糊涂,要是能说话,非得叫她几声“亲妈”不可。
“你这脾气,真是一点都没有改。”老周皱着眉头说:“你要杀的人是我,还不快快动手,一会儿把这些官兵弄醒了又生麻烦。”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说:“他们醒了又如何,我照样可以杀你......”
“是吗?那我们试试看吧。”老周突然高声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两人大惊,眼见着院子里的人一个个坐起来,紧接着也纷纷大喊起来。黑衣女子不及多想,照着老周胸口就是一剑。恍惚中似乎看到他对着自己微微一笑,不由得心中一阵纷乱。她又待要回身再杀徐诚忻时,却发现已经没了人影。
原来,刚才随着老周的一声大喊,徐诚忻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一敲,顿时解开了穴道。他不及多想,赶紧就地一滚躲进车底,从怀中掏出火铳防备着。
黑衣女子再想找已经不可能了,长枪、短刀、弓箭不停地往她们身上招呼。
“走!”
话音刚落,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瞬时飘出院墙,消失无踪。
徐诚忻躺在车下,一时不敢露头。突觉得有热乎乎的液体从上面流下来,洒了他一脸。赶紧爬出来,嘴里还嚷着:“老周你太不上路了,吓尿了也要说一声嘛,哥还在下面躺......”
突然发觉不对劲,上前仔细一看,老周胸口的心脏处有一道创口,鲜血正不断向外冒着。再一摸鼻息,竟已经气绝。他虽已死去,却睁着眼,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
徐诚忻呆了呆,叹了口气说:“老周啊!你还是走了。虽说你是个贪官,但走之前却救了我一命,你说我应该骂你呢还是哭你?!”
官兵们倒是没有伤亡,只是有七、八个被点了穴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动不了。又没有人解得了,只得让他们干瞪眼,反正过几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
过了一会儿,何大人气急败坏地赶了过来,将几个头头脑脑狠狠地骂了一通。老周虽说于他用处不大,但对朝廷很重要。现在周家的两个犯人一个被劫,一个被杀,何大人如何向朝廷交待?本以为这趟差事可以大大捞一把,想不到出了这么档事,回京以后少不得要破些财物了。
还好那个姓徐的小子命大,有他在,上头应该不会太难为我吧。他抬头看了看徐诚忻,见他一个人低着脑袋坐在地上发呆,有些不放心。不由地走过去,俯身说:“徐公子,你没受伤吧?”
徐诚忻懒得跟他废话,只是抬头对他咧嘴一笑。他刚才淋了一脸的血,胡乱擦了几把,弄得一付死人脸兀不自觉。何大人猝不及防,突见一张血脸出现在面前对着自己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边上的人赶紧将他扶起来,何大人一脸懊恼,斥道:“你......你大半夜的吓唬谁呢。”说完转身就走,一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