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也奇道:“我也正奇怪呢?前些天我还跟范大人打过招呼,只等何清源一回京便奏请太后,了结此案。这个......范大人,此事你应该最清楚,快解释一下吧。”
范成均忙躬身道:“启奏太后,杭州贪腐一事的确已经查明。但前日已向太后奏明,此事似乎牵涉到朝中大员,那周犯又拒不招供,何大人正将其押解进京。”
“这个我知道,但那这个徐诚忻又是怎么回事?”
刑部侍郎王儒道回道:“刚刚接到何大人快报,这徐诚忻是此案的重要证人,对赃银的去向有些了解,便将他也带来京城了。”
太后听了怒气稍平,说道:“原来如此,他身犯的命案可已经查明?”
“这个......”他犹豫了一下说:“这事儿好象是场误会,具体的还要等何大人来了才能清楚。”
太后一听就不高兴了,斥道:“既还未查明,怎能让他指证朝廷命官,你们也太糊涂了,嫌犯的供词岂能做数?待他来了,先把那命案审清了,该砍头的砍头,该作证的作证!”
“是。”
“听说为这事,已经把整个京城闹得人尽皆知,风言风语不胜枚举!如此下去朝廷还有何颜面,马上诏告天下,将事情讲清楚,以正视听。若再有起谣言者,严惩不贷!”
“是。”
“至于如何审理,明日早朝再议。你们晚上回去也要好好想一想,朝廷交你给你们的差事,都是怎么办的?”
几位大臣连连告罪,高太后这才一挥手,放他们去了。
谁知第二天早朝又是一番争吵,本来此案是刑部与大理寺共同办的。但现在多了一名证人出来,刑部说这事与大理寺有些瓜葛,你们大理寺应该避嫌。原来大理寺卿王履乃是参政知事章惇一手提拔上来的,刑部自然不愿他们来插手。
王履一听大怒,你这不明摆着说我有嫌疑吗?这还了得,撸起袖子就跟他们干起来。他们刑部与大理寺开打了,另外一些有关系的、爱挑事出风头的、劝架的都上来插一嘴。到后来越扯越远,相互揭短对骂起来。
哲宗皇帝向来没什么发言权,你爱吵不吵,我看着热闹。高太后却是大怒,一帮大臣象泼妇一样骂街,这成何体统,将他们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然后她问一直闭目养神的韩琦和章惇,有什么建议。
他二人倒是意见一致:既然刑部与大理寺互不信任,不如就让开封府来办吧。开封府自打出了个包拯,可是名声大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在百姓心中素有威望。如今的开封府尹苏颂秉承前贤,向来洁身自好、断案公正。
太后一听,正合心意,便点头同意了。
晚晴自己也想不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直到杜子骞跑到刑部门口跟他一说。她也吓了一跳,担心自己是不是闹过头了。
杜子骞说:“事已到此,开弓已无回头箭,只得继续打事情闹大。反正小明兄是清白了,也不怕人家来查。”又冲着她笑笑说:“不愧是小明兄的娘子,你这一套连环计下来,让我很是佩服啊!”
晚晴奇道:“我哪会什么计策,只是想想做做罢了。”
杜子骞笑道:“你先是一招刘备娶亲,闹得天下皆知,然后是浑水摸鱼、隔岸观火,现在你又站在这儿设苦肉计。小明兄有你相助,何愁不脱险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