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一架以后,徐诚忻一直在家里养伤。王旭倒跑来了好几趟,一会儿送点衣料,一会儿送些糕点,都是给温家姐妹的。直到徐诚忻的伤差不多好了,赵舒才想起送了几瓶疗伤药过来。徐诚忻也知足了,这丫头竟然也懂得关心人了,真是天大的进步。
不过他也没逍遥多久,因为皇帝的银子已经拨下来了,不多不少正好十万两。就这区区十万两银子,哲宗也给高太后与那帮老臣说了不少好话。紧接着位于马步街何清源的宅子也办妥了交接手续,为了方便管理,一家人立即搬了进去。为表重视,哲宗亲自题了“知天下”三个字送过来挂在大门上。
这报社本是为哲宗筹军饷的,名义上说是沈晚晴私办的,其实它就是皇帝的企业。朝中的大小官员岂有不明白的,所有各种手续办起来可谓神速。可以提供方便的都提供,不能提供的创建条件提供。
晚晴第一次主持这么大产业,自然是小心冀冀,但求考虑到每一个细节。每天跟徐诚忻在一起就是讨论这些事,整个人跟着了魔一般,晚上徐诚忻想耍耍流氓都不能得手。痛定思痛,感叹到:女强人老婆真的让男人很有压力。
有官方背景、有徐诚忻的帮助、又从杭州抽调了几名有经验的老手过来,加上有杭州经验可以借鉴。晚晴虽为女流,这一路程序做下来却是井井有条、顺风顺水。没到一个月,所有人员、物资、网点、印刷厂全部到位。几天以后,东京城的第一份《知天下》全面发行,轰动一时。
京城里的人口、资源当然不是杭州能比的,再加上这背景硬、规模大,那印刷厂印的根本不是报纸,简直就是印银票的。月儿早就习惯了这种凶狠的赚钱方式,她跟着晚晴时间也不短了,各种套路颇有心得,俨然成了晚晴的贴身秘书。温家姐妹却是头一次见识到,这简直让她们三观尽毁。
现在晚晴也知道她们姐妹的特殊身份,见她们乖巧可爱,每天都要找些事干干方才安心,全不知道自己已被包养。哲宗偷跑出来过几次,还是假称自己是杜骞。来了之后就跟她们混在一起,不是吟诗作画,就是看她们跳舞。
温家姐妹开始还有点拘谨,后来见他比自己还紧张,动不动就脸红,自己也就放开了。但年轻人就是容易相处,加上徐诚忻偶尔来插科打诨,几次过后便全无隔阂了。哲宗初尝恋爱滋味,又不得整天厮混在一起,常常搞得他坐立不安、心痒难挠,便一逮着机会就偷偷溜出来幽会。
哲宗忙着谈恋爱,徐诚忻却忙着筹建新军。他非常清楚,在这个文弱的宋朝想建一支悍不惧死的虎狼之师是多么困难。古人向来重将不重兵,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但来自所世的徐诚忻非常清楚提高每一名士兵的素质才是王道。象诸葛孔明那样的奇人毕竟是少数,胜利最终还是要靠士兵们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经过几天的琢磨,徐诚忻终于将建新军的计划书写了出来。从兵源到编制、训练学习科目、武器装备等各方面都作了详细的论述,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然后又把它交给晚晴,翻译成一篇不足三千字的文言文。徐诚忻感叹:从这一点来说,古人的工作效率比现代人高太多了。
完成后,他将折子亲自送进宫去,因为若走正常渠道这折子多半会压在三省睡大觉。
进宫没走多久迎头碰见王旭,他手捧一摞宣纸,后面跟着一手托茶点的小黄门,正埋头赶路。徐诚忻赶紧叫住,问他陛下在哪儿。
王旭闷声道:“陛下、太后都在景政殿呢。”这帮大人仗着老资格,又有高太后的信任,向来眼高于顶。象王旭这样的宦臣根本不放在眼里,稍有不顺便出口训斥,所以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徐诚忻奇道:“都这会儿了,他们还在景政殿做什么?经筵不是应该早结束了吗?”
“谁说不是呢?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太后来了之后那帮老臣精神头特别足。甭说别的,就御史大夫吕大人一个就讲了足足半个时辰,现在还在讲呢!”
“这么牛?”徐诚忻感叹道:“他们都在讲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话多。”
“还不是那些老话,什么为君之道啦、御臣之道啦、劝农抑商啦。也不知讲了多少遍了,别说陛下,我听着都......”突然感觉有些不妥,后面的话就敢再说出来了。
徐诚忻了解他的意思,便哈哈一笑带过,说:“倒是难为你们这些当差的,时时刻刻都得守在下面侍候着。”
见他还能为自己说句公道话,王旭很是舒心,回道:“这倒算不得什么?做奴才的也是应该的。我只担心陛下天天让他们教训,可真是气闷哩。陛下也真是好脾性,还叫拿些他平时感悟的治国道理去,说是要请教他们呢。”说完他抖了抖手中那摞写满字的宣纸。
“唷,那你可别耽误了,赶紧去吧!我在这里等等看再说。”
王旭抬腿刚想去,又对他说:“徐大哥如果没事可以去景政殿外的耳房稍事休息,那里有暧炉香茗,总好过在外面吹风。”
徐诚忻一听正合我意,便谢了他一起去了。
到了景政殿门口,王旭进去侍候了,徐诚忻钻进休息室等候。这个房间是专门用来让那些进等候觐见的官员休息之用,里面有个大暧炉,茶水糕点一应俱全。
他刚刚坐定,忽听到有人在里面打呼。转身一看,见一青年男子正靠在一张太师椅上睡大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