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内,几位大夫正手忙脚乱中,试针、研药、把脉各司其责。杜子骞左肋一处伤口深可见骨,乌黑的皮肉都已经翻转开来,看来对方的刀上是下了毒的。
“怎么样!”徐诚忻瞪着眼睛问道:“怎么还没醒过来?”
一位叫林培的中年大夫道:“启禀徐副将,杜将军的受的伤并非要害,只是所中的毒乃是马唇叶配制而成,甚是凶猛,怕一时半会不会苏醒过来了。”
“那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个......”那大夫迟疑了一下说:“此毒见血行走较快,杜将军中毒后又继续奋力杀敌,如此更是危险。这个,属下......实无把握,请将军恕罪!”
徐诚忻忙挥挥手喝道:“别光顾说话,快治他!多想想办法,需要什么药材跟我说,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大夫忙应命,继续忙起来。
徐诚忻站在一旁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走出大帐见那队跟着杜子骞的士兵立在门口,问道:“你们就是刚才跟杜将军一起的?”
一人答道:“属下前队校尉陈友直及二十名兄弟跟随杜将军一起前去捉贼。”
这些校尉军官徐诚忻自然是很熟悉的,便问道:“对方有多少人,杜将军是怎么受的伤,你详细地跟我说一下。”
“是。”陈友直上前一步说道:“对方只有一个人,本来要杀他并不难。只是杜将军想要抓活的,让我们都埋伏在后面。杜将军与那人厮杀发现他武艺不凡,便命我等只将他们围在中间,以防那人乘机逃脱。后来那人不敌被打翻在地,杜将军本已经用刀架着他的脖子,不想他全然不顾,拼死砍了一刀。”
徐诚忻暗暗叹了口气,杜子骞一定是顾着留个活口才会让他得逞,这种亡命之徒还真不好对付。
“那人现在何处?”
“杜将军斩断他一条腿,他见无法逃走便自杀身亡了。”
“死了?!”徐诚忻大失所望,又道:“他的尸体呢?快带我去看看。”
尸体被扔在辕门口,一身黑色劲装,看上去倒象一个江湖人的打扮。在他的左边脖子上有一处刀口,显然是主动脉被自己割断了,伤口与杜子骞一样呈黑灰色。
徐诚忻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此人长相很大众。搜了一下,除了一些碎银、暗器、火石之类的也没什么发现。
“刀呢?”
一士兵立即呈上来一把长约一尺半左右的弯刀,刀鞘很宽,抽出来的刀却很窄。估计是这刀弯的幅度太大,刀鞘做窄了根本抽不出来。刀面白里透乌,上面布满了一层极细的花纹,仔细看时,发现这些花纹都是由细小的锯齿组成。徐诚忻从未见过这种刀,不仅精致而且颇有些异域色彩。
“你们谁认得此刀?”
陈友直回道:“属下以前干过铁匠,不过这种刀也是第一次看到,不说这刀形,光是这铁也是从没见过。”
连铁匠都不懂,别人更是不用说了,徐诚忻一个现代人穿越过去的只对热武器有点研究,刀这种原始武器能用就行了,自然不会去关注。除了这把刀再也找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了,只好命人将尸体找个地方埋了。
陈友直又取出一张纸条道:“这张纸便是李列捆在箭上的,请将军过目。”
徐诚忻打看了看,里面讲的都是火炮的情况介绍,包括射程、射速、杀伤力估计等等。心中不由暗暗吃惊,傻瓜也想得出什么人会打听这些东西,当然是大宋的敌人。但大宋的敌人也不少,会是谁呢?此人视死如归,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看来对方来头不小,得小心应付才是啊。
徐诚忻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最要紧的是杜子骞的安危,还有必须从李列嘴里挖出点东西来。李列是个关键,对方要是知道他还活着必定要来灭口......
“传令下去:所有人禁谈杜将军受伤一事,违令者斩。再派重兵把守李列的营帐,除非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擅闯者当场击杀。”
“是!”
“另外,陈友直你们力事不力,让主将受重伤,依律可是要受罚的。”
陈友直一听倒也光棍,单膝跪地道:“属下愿受军法处置。”
徐诚忻想了想说:“明天你带几个人去城里喝顿酒,回来再处罚你们。”
陈友直一愣,道:“属下不敢。”铁卫营军纪严明,一直采用封闭式训练,上街喝酒这种事他是万万不敢做的。
徐诚忻凑近他低声说:“你们明天只须放出消息,说李列意图刺杀主将,已被当场斩杀。你办好了这事,回来后只须领二十板子,可懂我意思?”
陈友直听了自然是懂了,赶紧领命而去。
徐诚忻处理好一切,天色已晚,急勿勿地回到大帐,查看杜子骞的伤势。帐内已经空下来了,除了那位姓林的大夫还在边上守着,大家都已经回去了。杜子骞还是没苏醒,脸上也没有一点血色,伤口却已经缝合包扎完毕。
“林大夫,杜将军的伤势如何?”
林培忙躬身道:“卑职已经为杜将军渡血疗毒,再辅以汤药。此毒虽猛,好在将军年轻体健,只要能挨过今晚,想来就不会再有大碍了。”
徐诚忻看了看杜子骞的脸色,定是放了不少毒血。想必这毒性没什么特效药,治毒只能用放血这一招,要是体质差点的估计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好在他是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
既然伤势稳定下来,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