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晕倒了可是大事儿啊,李太医和张太医哪里敢耽搁,急忙提着自己的药箱就跟着小平子跑了出去,可是老胳膊老腿的,哪比得过一个孩子,等跑到皇上寝宫,差点没双双断了气。
但是再累,也只敢喘息几口,然后就开始给皇上诊治。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长期的郁结加上突然的急怒攻心,所以才会突然晕倒。
为什么郁结还不是因为大儿子谋害父亲,妄想取而代之,小儿子又不肯原谅他,操碎了心。
至于急怒攻心,其他人不知道,德禄可是都知道的,就是今天见了三皇子之后,皇上才晕倒的,皇上急怒应该是和三皇子有关。究竟是什么事,值当三皇子把皇上气成这样,这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当然,皇上突然又晕倒的这个消息,被所有知情的人都瞒的死死的,毕竟一个皇帝的身体是否安康也关系到朝堂的安稳。
所以晏昼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西戎烨在他走了之后晕倒了,他和西戎烨谈话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等回到云以烛宫殿里的时候,她午休还没有醒,小檀这时候不在,估计是去了阿三那里。
晏昼坐在云以烛的床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然后说了句“小刺猬,我们明天就回南临了,开心吗”
正睡得十分舒服的云以烛,一巴掌将脸上正在打扰她睡觉的手给拍开,然后转身背对着晏昼,又安然的睡了起来。
晏昼愣了愣,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片刻后又突然勾唇笑了笑。
他受伤的时候,整日都是云以烛跑到他那里去,陪着他,现在他伤好了,倒是换了过来,换做他天天来找云以烛了。
晚间的时候,云以烛收到了南临国来的回信,她高高兴兴的将信给拆开,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跟她告状,
她新奇的又仔细看了看,然后冲晏昼招手道“晏昼,你来西汌这么久,是不是没有给皇上写过信啊”
“写信”晏昼一脸疑惑,“我的行踪和我做了什么事,都会有人跟皇兄汇报的,我不觉得有写信的必要,所以就没写,怎么了”
他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云以烛的身边,低头将她展开的书信上的内容快速的看了一遍,然后无奈地笑道“我没想到皇兄会这么做,他要是想我给他写回信,怎么不跟我说呢竟然把丞相的信扣了。”
“是啊,所以你赶快给皇上写封回信回去,不然我爹估计又要开始对你有怨言了,到时候不让你进丞相府,不让你见我,看你怎么办。”
云以烛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他。
晏昼大手放在她的头上,“我们明天就要走了,还要回什么信我想等皇兄见到我,到时候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至于云丞相那边,就要靠你了。”
云以烛睁大眼睛看着他,语气夸张道“你该不是让我在我爹面前给你说好话吧”
晏昼笑着点点头,然后起身,准备去找玄羽通知一下皇兄自己要回南临的事,但是转身刚走出两步,心中就升起一种熟悉的情绪,他经历过无数次,绝对不会感觉错。
他立马转身,对低头看着信傻笑的云以烛说“以烛,我”只是话还没说完,眼中就出现了一片血红,然后意识就陷入了沉睡。
天牢里,西胤容依旧站在墙边,抬头望着那扇小小的,在这牢里唯一的透出一点亮光的窗,愣着神。
小年子轻轻的敲了一下牢门,小声的喊道“殿下,殿下”
西胤容转头,因为多日没有打理,整个人比上次云以烛见到的时候还要狼狈,小年子见到他的样子,也惊讶了一下。
“怎么,看我这幅样子,觉得很狼狈对不对”察觉到小年子的反应,西胤容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年子赶忙摇了摇头,在牢中橙黄却也不甚明亮的烛火中,小心翼翼的说“没有,奴才这次来就是想要告诉殿下,国师大人的尸体已经顺利的送出宫了,之前因为尸体突然消失,宫里查的很严,所以奴才没有机会出来,直到现在才来告诉殿下。”
西胤容沉默了一下,声音沙哑道“不是说了,让你送出去之后就不要再来了吗,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奴才想着殿下在这牢里呆着,外面的消息也不知道,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来将这个消息告诉殿下,顺便跟殿下道个别。”
小年子最后这句话说得含有深意,其实他觉得西胤容没有什么可能能够出去了,再过不久就要处斩了,所以思前想后,还是来送个别。
西胤容冷笑的一下,听出了小年子的意思,但是他能怎么样,怪罪这个小太监么,然后呢,他就能立马从这个监狱里出去吗
现在他都只能从那个小窗子里,才能感受些许外面的光,整天被关在天牢里,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又有几个人还记得他
都是因为晏昼,因为云以烛那个贱人,要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被发现,被抓进天牢,还有父皇,明明他已经是西汌的皇帝了,要是他稍微顾及一些自己,那天就不应该出现在大殿上。
西胤容恨所有将他变成现在这个境地的人,尤其是晏昼,而且现在他身上的幻蛊没有苏翎的控制,想必不对,西胤容突然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就是当日他问苏翎关于那个假的解药的事。
“你给晏昼那个解药真的可以控制他吗”
“那个药说是解药也无可厚非,因为吃了那个药的人,只要不被下药之人催动,他体内的幻蛊就不会再发作